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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访谈,世界对话,欢迎您的收看。经中央批准,《“一国两制”在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实践》白皮书于6月10日发表,这是中央政府第一次就香港工作发表白皮书,也是中央对港方针政策的一次重要宣示,引起了港方和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中国网《中国访谈》邀请到中国人民大学台港澳研究中心主任,全国港澳研究会副会长齐鹏飞教授对白皮书进行解读。
齐教授您好!感谢您做客中国网中国访谈。
2014-06-13 11:36:49
主持人好,各位网友好!
2014-06-13 11:37:14
您认为中央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发表白皮书呢?
2014-06-13 11:37:23
这个白皮书要这样看。第一,它有一个大背景,讲白皮书要考虑它有三个时间点,今年是《中英联合声明》签署30年,今年是香港《基本法》出台24周年,今年是香港回归和香港特区成立17周年。因为我是做历史研究出身,我们一般都讲“瞻前顾后”,要有历史的节点。“一国两制”在香港已经走过了17年的历程,我们说的“五十年不变”也已经走过三分之一的路程了,这样一些规律性的东西和阶段性的特征就已经显现出来了,这样有利于我们全面、系统、深入地对它的历程进行一些回顾和总结,把一些基本的经验和现实的启示,包括它面临的机遇和挑战总结出来。这个考虑是一个大的背景。
第二,还有一个相对小的背景。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出台呢,因为现在正好是香港发展的一个特殊的关键点,我讲的是各方面的,包括“一国两制”在香港的落实情况,包括香港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都走到了一个“不进则退,攻坚克难”的特殊历史时刻,甚至有人叫做十字路口,或者深水区,我觉得这些形容都是对的。“一国两制”在实践过程中一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但同时出现了很多新情况、新问题,甚至是一些长期积累下来的深层次的问题都暴露出来了,我们必须面对必须去化解,怎么办?这个时候中央的声音是非常重要的,这个白皮书出台实际上是把这些年来我们在实践中成功摸索出来的一些行之有效的东西,包括我们过去分不同的问题分别阐释的,比如中央领导人在不同的场合对香港的某些问题的论述,把它们整合起来,对“一国两制”在香港的方针政策,对“一国两制”的基本国策做了一个全面的回顾和总结,同时是一个全面的政策宣示。
2014-06-13 11:37:37
我们知道这是中央政府第一次就香港工作发表白皮书,那么在您看来这个白皮书中有哪些重要的观点让您印象深刻呢?
2014-06-13 11:37:48
你这个判断非常准,我们讲“第一次”。这是香港回归17年来,中央第一次发表了关于香港问题的白皮书,也是我国的白皮书制度从1991年开始建立以来,到现在88份的白皮书中唯一的一份关于香港问题的白皮书。
这个问题怎么看?“第一次”它肯定有很多新的东西,但这个问题也要辩证看。白皮书里许多的内容并不是第一次宣誓的,很多问题都有过去问题的重申,比如我们过去《对港政策12条》、《中英联合声明》、《基本法》,回归以后全国人大包括人大常委会关于香港问题的一些决定和一些司法解释,包括我们领导人关于香港问题的讲话,比如每年的两会、每五年的党代会报告、香港回归五周年、十周年、十五周年我国领导人都要去香港亲临纪念大会,包括就职典礼都会发表重要的讲话,都会对以前的问题进行一个全面的、系统的回顾和梳理,包括在特定的时候,我国的领导人包括历任委员长都会对香港问题有一系列的阐述,包括基本法的问题。实际上这些内容已经构成了这个白皮书一个主体性的内容。但这次白皮书既然第一次发布,它还有很多新思考、新见解、新表述的。
2014-06-13 11:38:02
请您详细谈谈。
2014-06-13 11:38:26
比如我认为五大部分里面应该重点关注第二部分和第五部分。
比如第二块“特别行政区制度在香港的确立”,这一块是新意比较集中的一块。它把过去处于模糊状态或者仅仅原则规定的东西细化、明确化和具体化了。比如它对于中央的全面管制权的问题这次论述是最透的。我们过去也说中央的管制权,但没有这次说得这么全面,比如它非常明确了中央对特区享有全面管制权,它强调全面管制权,而全面管制权包括什么内容,它做了非常明确的一个界定,它包括两个方面,第一,中央直接行使的权利,第二,中央授权特别行政区实行高度自治,但同时马上补充了一句,就这个中央授予特区行使的高度自治权,中央同时是享有监督权的。
把这个概念界定了以后,接下来它继续细分,说了中央享有对特区的全面管制权,行使全面管制权的权利主体是哪些?过去实际上已经约定俗成了,在《基本法》里也有原则性的规定,但没有这次说得这么明确。这次非常明确,权利主体就四个,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国家主席、中央人民政府、中央军事委员会这四个权利主体。
这四个权利主体确立以后它又细分,这四个权利主体分别享有哪些权利,它也做了具体的列举。比如全国人大享有三项基本权利,决定设立特区,决定基本法的制定和基本法的修改,比如全国人大有基本法的解释权,享有行政长官和立法会两个产生报告修改的权利,它具有对香港立法会通过的法案法律进行立法审查的权利,它具有全国宣布紧急状态的权利,它有给香港以新的授权的权利,这五大权利,包括国家主席有哪些,中央政府有哪些,中央军事委员会都做了一个明确的列举。在做了这些完全确定的概念界定之后,它才来谈特别行政区制度在香港的确立这个问题上,中央行使全面管制权都做了哪些工作。所以,这块还是有新意的,尤其是这个全面管制权的问题,过去谈过,但没有这次谈得这么明晰,这么系统。
当然这五大部分每一部分都有很多崭新的内容,都需要我们认真学习和体会。
2014-06-13 11:38:40
我们知道《“一国两制”在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实践》这个白皮书用大量篇幅集中对“一国两制”进行了说明,您对此有什么体会呢?
2014-06-13 11:38:52
您说得非常准,我前面提到过这个白皮书里有两大部分非常重要、新意叠出,重中之重的部分,一个是第二部分特别行政区制度在香港的确立,还有一部分是第五部分全面准确理解和贯彻“一国两制”的方针政策,这实际上是整个白皮书份量最重的一个,而且是这个白皮书结论性的东西,虽然它后面还有一个结语,但后面那个结语实际上包括未来展望的一些东西,真正有内容的、实质性的都放在这一块了。
为什么我说这一块新意叠出,而且是重中之重呢?比如刚才说到的“一国两制”,这是白皮书核心的概念,而且这个核心概念不是说对“一国两制”具体的方针政策都有哪些阐释,而是如何全面准确地、如何正确地理解“一国两制”这个方针政策,这个基本国策的问题。
比如说它分了五大方面来谈如何全面准确地理解和贯彻落实“一国两制”方针政策。第一个大的问题就是要全面理解“一国两制”的含义。它提得非常明确,“一国两制”是一个完整的概念,包括“一国”,也包括“两制”,它接下来把“一国两制”是分开来论述的。
2014-06-13 11:39:01
首先看看“一国”,“一国两制”中的“一国”究竟指什么?它讲,“一国两制”的“一国”确立了香港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香港是中央政府直辖下的一个特别行政区,一个地方行政区,而且我们国家的国家结构和国家形式是单一制国家,单一制国家决定了我们不是复合制国家,不是联邦制国家,那么一切权利来自于中央政府,换句话说中央的全面管制权包括了国内所有的领土,所有的区域,也包括香港特别行政区在内的。香港特别行政区所行使的高度自治权是来自于中央的授权,也就是说香港特别行政区高度自治权唯一的法源、唯一的权利来源就是中央政府的授权,那这个授权就属于我给你多少,你有多少,你不是和我分权,不存在“剩余权利”的问题。如果说存在剩余权利,剩余权利也属于授权者本身,属于中央政府。所以,它那个高度自治不是完全自治,这个“一国”是说得非常清楚的。
第二,“两制”。这次非常明确论述了“一国两制”究竟处于什么关系,这次白皮书中一个概念“一国”和“两制”不是等量齐观的,也就是说这个不是一样重的,“一国”是主,“两制”是次,“一国”在前,“两制”在后。“一国”是“两制”的前提和基础,“两制”是从“一国”派生出来的,没有了“一国”也就没有了“两制”。
香港也好,澳门也好都是区域性的资本主义制度,第二种制度,那么你是不能挑战作为国家根本制度的、作为国家主体的社会主义制度的,因为没有了“一国”,没有了内地的社会主义制度,也就没有港澳地区的资本主义制度,这样的关系是必须要认识清楚的,所以这个问题是论述非常透的,全面理解“一国两制”的关系问题。
2014-06-13 11:39:10
第二个是第五大部分的第四部分,叫做完善与基本法实施有关的制度和机制,这个概念实际上是十八大明确提出来的。基本法作为香港地区的最高宪制性文件是轻易不能动的,虽然它当时制定的时候也有一些问题考虑的并不是非常全面,因为毕竟它时间制定的比较早,但大原则、方向都是没有问题的,不能轻易修改,但和它实施有关的东西是可以随着时代的发展,随着形势的发展,我们根据新的情况不断地做出一些调整的。比如说这一次的白皮书里面就把这些年来我们在落实基本法、实施基本法过程中,在实践中摸索出来的一些成功的经验,一些行之有效的制度规定了下来。
比如大家非常熟悉的、白皮书里重点强调的,行政长官和立法会产生办法必经的五步曲,另外,我提醒各位一定要注意的,就是这次的白皮书里还有一个亮点,我把它叫做“基本法解释权的三个启动机制”,过去从来没有这样明确说,但这次我们把它概括出来了。
2014-06-13 11:39:22
哪三大机制?
2014-06-13 11:39:31
第一,全国人大常委会直接主动立法。第二,行政长官报国务院,由国务院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立法,第三,就是香港的终审法院直接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立法,实际上这几种这些年都有过实践,那么我们把它作为一种已经制度化的,已经相对成熟的一个东西把它确定下来。
再比如行政长官来北京述职的制度,最初很多人认为它是礼仪性的,这些年慢慢我们把它实质化,但究竟怎么实质化,究竟应该有哪些内容,这次白皮书也说得非常清楚。比如说白皮书有一个基本的概念,行政长官是什么?行政长官是落实“一国两制”方针政策在香港的第一责任人,就说得非常明确,你每年要到北京来向中央政府述职的,述职就是你要把香港一年来发展的基本情况向中央做汇报,而且要听取政府对香港相关问题的发展的指示,也就是说这个述职制度在这里也被肯定下来,这次的确有很多新的东西。
再比如在第五大部分明确提出的爱国者治港的问题,一定要实施“以爱国者为主体的港人治港”。
2014-06-13 11:39:39
对,单拿出来做了一个小标题,为什么要这么强调呢?
2014-06-13 11:39:49
它的现实针对性是比较强的。为什么强调爱国者治港的问题,这个点是白皮书现实针对性非常强的一个点。实际上它对目前香港正在艰难推进的以“双普选”为目标导向和主要内容的香港政治民主化进程是会起到一个很大的指导作用,甚至起到以正视听、拨乱反正的作用。
大家一定要注意,在这次白皮书里有这么一段话,实际上我觉得它也可以理解为这次白皮书出台的一个重要的意志。“一国两制”作为一个新鲜事物在香港的贯彻落实,对于中央政府来讲意味着是一个治国理政的崭新课题和重大课题,对香港和香港同胞来讲意味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大转折,换句话说香港和香港同胞都要面对这个大转折和尽快适应这个大转折,旧香港人变成新香港人,要调整心态,把状态进入到新香港里来。
但事实上香港回归10多年来,应该说有相当一部分人并没有完成这个转变,现在香港出现了很多问题,包括对于“一国两制”的方针政策、对于“一国两制”的基本国策、对于香港基本法的一些不正确的理解,模糊的认识,片面的认识甚至错误的认识,很多都和没有完成这个转变是有关联的。比如我们刚才说到香港的政改问题,这次白皮书也花了很大的篇幅来论述这个。为什么强调爱国者治港,这也是这次香港政治体制改革,香港民主化进程中必须遵循的一个大原则。当然对于香港政改如何往前走这个问题中央政府早有论述,香港的民主化进程,我一直讲,它不是英国人恩赐的,因为在英国人管制香港的150年中是从来没有民主的,香港民主化进程是因为香港回归而启动的,是中央通过基本法给它规划出一个目标的,包括双普选的目标,最后走到行政长官和立法会都由普选来产生的这个目标。包括我们在2007年12月又出台了一个普选时间表,就是2017年行政长官是可以实行普选的,在行政长官实行普选以后,立法会全体议员也可以走向普选。
2014-06-13 11:40:04
在2020年?
2014-06-13 11:40:13
不,这个时间并没有确定,就是2017年行政长官这个是确定的,以后也可能是2020年,如果时机成熟就是2020年,这个是还没有明确的。我们规范的说法就是以后在实行了行政长官普选以后,逐步实行立法会的普选,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双普选”。现在对双普选怎么走,或者叫做路线图,时间表和路线图怎么确定,现在的的确确没有一个共识性的东西,至少在香港社会内部还没有形成一个共识性的东西。
2014-06-13 11:40:24
是的,也是一个焦点问题。
2014-06-13 11:40:32
是一个焦点问题。社会各派意见议论纷纷,而且是人智互见。各种方案都有,前段刚结束的为期五个月的公众咨询,就已经收到13万份意见书,这个量非常大,说明社会对这个关注度很高,说明大家对这个的争论性也比较大。
怎么办?怎么往前走?肯定还得推动,我觉得中央政府在这个事上态度是非常明确的。在香港的民主化进程中,中央是主导者,这是毋庸置疑的,应该是掌握主导权的,而且中央推进“双普选”的决心和诚意是坚定不移,而且也是众所周知的,这些年我们花了很大的力量推动它往前走的。
而且我们也有一些基本的原则和底线,比如对香港的以“双普选”为目标指向、为主要内容的香港政治民主化进程必须建立在一个正常的轨道上,那就是必须沿着香港《基本法》和全国人大有关决定的规定轨道上,这是正确的轨道,这也是底线,必须在这个基础上来向前推进,也就是说它必须以国家宪法,以香港基本法,以香港的本地法律,以香港的基本法制为依归来推进这个建设,你没有了这个法制何谈民主向前走。
2014-06-13 11:40:41
另外一个是爱国者治港,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选出来的行政长官必须是爱国者。爱国者,我们香港回归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早就讲爱国者是有界限和标准的,而且爱国者治港也是有法律充足的依据的,这次在白皮书里又花了很大的篇幅专门来谈这个问题。
第一,表达中央坚定不移地推进香港走向民主化进程,走向双普选目标的美好愿景的决心和意志,但同时也强调了我们一些基本的原则,不可逾越的原则,比如你必须在香港基本法和全国人大有关规定的基础上向前推进,必须实行爱国者治港的这些基本原则,必须得遵循香港规定的五步曲,这些应该成为社会共识和底线的东西,必须在这个基础上。超越这个东西的,比如现在方案中出现了一些已经成为香港焦点的东西,比如说“公民提名”的问题,比如说“政党提名”的问题,这在基本法是完全无根据的。我们讲是属于一些违法的言论,你背离了基本法提出来的这些东西,最后肯定达不到普选的目的,因为香港这个选举一定要注意到一个基本事实,你不是一个国家选举,你是中央人民政府直辖下的地方行政区的一个地方选举,你不能套用西方国家的选举模式,也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国际标准,你应该走出香港特色来。
我就一直讲香港人自己应该有信心,虽然现在争议比较大,有各自不同的意见,但只要大家出发点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都是为了维护香港的长期繁荣稳定,都是为了香港的长远利益、根本利益,都是为了香港真正能走到普选这个民主化的正确轨道上来,大家把各种的包袱、心结都抛掉,真正坐下来,务实地讨论、理性地沟通,最后肯定可以找到一个能够为大多数人所认可和接受的,真正把香港的普选精神向前推进的一个方案的。
2014-06-13 11:40:53
可以说这次白皮书的出台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但同时也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比如有些人就说这部白皮书光强调“一国”了,只强调了中央的权力,但忽视了“两制”,忽视了香港的高度自治,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2014-06-13 11:41:02
我也注意到这个议论,尤其是现在香港社会内部这种反应相对比较集中,尤其是一些极端民主派,他们认为这次只是强调了中央的权利,只是强调一国,而把两制包括把香港的高度自治权都忽略掉了,甚至会动摇“一国两制”的根基。我认为这是对这次的白皮书没有一个全面、正确的理解和认识。
这次白皮书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第五部分的标题——全面准确理解和贯彻“一国两制”方针政策。我觉得也存在一个新的问题,就是要全面准确地理解白皮书的基本内容和基本精神。我一直讲白皮书有现实针对性,它是对目前各个方面,对于香港“一国两制”实施过程中存在的不同认识和错误认识起到一个拨乱反正和以正视听的作用。但它更大的目的是要把回归17年来我们“一国两制”实践过程中这些成功的经验总结出来,归纳出来,宣示出来,所以,它是一个全面论述“一国两制”的政府白皮书,一个政策文件。
它的论述我认为是全面的,它这五部分论述到香港“一国两制”实践的方方面面,当然这里面像我前面所提到的,它花了很大的篇幅特别强调了中央的全面管制权,对它做了明晰的界定和具体的解释,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且提到了把法律所规定的中央的权利行使好,但同时它并没有忽略香港的高度自治权,它花了很大的篇幅来论述中央授予香港的高度自治权应该如何行使好,而且它也总结了回归17年来特区和特区政府在依法施政方面和依法落实高度自治权的方面都取得了哪些的成绩,都有哪些好的经验可以继续弘扬、继续坚持下去的东西。所以,我认为这个白皮书实际上是全面论述了中央的管制权和香港特区高度自治权之间的关系的,并没有偏重,是两个不可偏废。
2014-06-13 11:41:29
另外一个这次很多人讲这次特别强调了“一国”,忽略了“两制”,这个是不正确的。一直是有不同看法的,就是认为我们有时候强调了“一国”,有时候强调了“两制”。我觉得这是正常的,比如某一时期哪一方问题出现的多,中央特别强调有这个问题,但“一国两制”我们一直作为一个整体。我们强调“一国”是前提和基础,但并不意味着我们把“两制”的基本内容、“两制”之间互相尊重的东西,和谐相处的东西,和平共融的东西去掉了,我们这些年论述香港回归以来的重要成就的时候已经用了一个新提法,就是香港回归以来在与祖国内地优势互补、共同发展中取得的巨大的成就,实际上也是从这个角度来论述的,“一国”和“两制”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不可分割的两个部分,我一直讲“一国两制”是什么?就是求一国之大同,存两制之大异。这两个东西是相辅相成的,哪一部分离开了都不是“一国两制”完整的概念,白皮书同样体现了这一点,我们花了很大的篇幅强调一国的东西,但也花了很大的篇幅强调香港特色的东西,香港优势的东西,香港原有的一些行之有效的东西,这就是两制的内容。
2014-06-13 11:41:42
现在,香港其实有一部分人质疑中央想要在香港推动民主的决心,而且有一部分人说中央不想要搞“真普选”,只是搞一个假普选,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2014-06-13 11:41:56
这个问题我们稍微往远点说。因为1997年香港回归的时候我当时在央视做直播,当时回归时刻的前后,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一任特首董先生发表了就职演说,叫做“追求卓越,共享繁荣”,它里面谈到了一个观点,就是回归以后如何处理香港和内地的关系,提出了一个“四互”,政治上互信,经济上互利,文化上互通,生活方式上互相尊重,我觉得这里面现在出现了很多问题,包括内地和香港之间的关系问题上,现在好像出现了点小的状况,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大的一点原因是互信没有建立起来。实际上现在很多人认为中央在香港搞普选没诚意,推行的不是一个真普选,这是一个极大的误解。我讲了如果说民主派的话,中央是最大最坚定的民主派,因为香港民主化的目标,“双普选”的民主化目标这是中央定的,香港“双普选”的时间表,包括具体进程的推进是中央在主导的,而且这些年来中央采取了各种措施来推进这个香港民主化的进程,而且我们领导人在各种场合反复强调,我们是诚心诚意希望香港能够落实“双普选”的。
这就出现一个问题,现在香港甚至出现了一些有民粹主义思潮的极端分子,他先去妖魔化,他先做一个假想敌,认为中央政府搞的普选就是假普选,必须我们来推进一个按照西方版的,按照所谓通用国际标准模式来搞一个真普选,然后作为假想敌的情况下,采取了甚至违法的行动,包括现在搞的所谓的“占中”。“占中”的发起人明确讲,我们甚至可以因为违法抗命而殉道,换句话说他也知道这是一个违法的东西,但他为了争取他界定的所谓真普选,不惜搞这个少数人暴政的一个东西,我觉得之后的结果肯定是把香港搞乱的,因为你在违法的轨道上能推出什么真普选的东西来?因为在香港的核心价值里面,法治是一个最核心的东西,这个最核心的价值你都不遵守,不尊重,你还怎么谈得到把香港民主往前推进呢?而且你不能拿这个来绑架舆论,来占领所谓的道德高地,来采取一些过激行为。因为现在香港需要一种包容共济,一个很平和的环境真正来讨论香港民主如何往前走的问题。
我一直想香港人应该有这个自信,香港在历史上曾经创造过香港经济起飞的经济奇迹,经济学界把它叫做“香港现象”,我觉得回归以后香港人也应该有这个自信,我们应该能够探索出一个适合香港实际情况的民主发展的模式,但这个必须有一个底线有一个基本依循的东西,然后大家群策群力共同商讨出一个能够切实往前走的普选方案。
2014-06-13 11:42:06
这个需要循序渐进,不能一蹴而就。
2014-06-13 11:42:25
对。
2014-06-13 11:42:34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既然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像我们这样“一国两制”的概念,所以说所谓的“国际标准”对香港来说也是行不通的。
2014-06-13 11:42:41
对,我一直在讲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所谓的国际标准,包括香港政治制度、基本法当时设立的时候,我们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就讲了,香港这个制度肯定是独有的,既不是西方式的,也不是中国内地式的,原来说得非常明确,它肯定不是西方通常意义的三权分立的这么一种体制,而是立法和行政的相互配合、相互制约,司法独立的这么一个特殊的体制。
这些年来香港政制发展的实践也在逐步向前推进,也探索出很多的东西,但它不可能完全照搬香港现在一部分人所说的,有一个通用的国际标准。你现在看看包括西方主要大国的选举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模式,它有各种不同的选举方式达到所谓的直接民主或者普选的标准,但有一个东西你只要遵循就可以了,那就是“平等普遍”,这个东西是公允的。
而对于平等普遍究竟是什么,实际上大家也有不同的理解。比如现在焦点的问题就是2017年行政长官的普选怎么能够达到,核心问题就是《基本法》所规定的由一个具有广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员会根据民主的程序来提名的机制,这个制度还作数不作数,如果你把这个前提都否定了,另外搞所谓的“公民提名”和“政党提名”,把原来的基本法所确定的模式给否定掉了,下面的民主进程还怎么推进?
2014-06-13 11:42:54
最后,在白皮书发表之后,对于在“一国两制”下成长的香港的未来您有什么样的期待呢?
2014-06-13 11:43:03
我一直觉得原来有句话,香港的明天更好,这是大家一个共同的期待,这个在香港回归的时候就这样提,到今天我仍然这样提,我认为香港人的的确确是有很多优良传统,有特有的一些香港精神的。现在香港的发展的确遇到了很多的新情况、新问题,包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一些风险、挑战和困难,但我觉得如果香港人真是群策群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拿出过去艰苦奋斗、攻坚克难的精神,一定能够渡过一些发展比较艰难的、特殊的时段,我认为香港还是有它的(优势),只要把它的过去的传统、过去的优势、过去的特色都发挥到极致,香港仍然有一个辉煌的未来。
2014-06-13 11:43:13
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今天的访谈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齐教授做客中国网《中国访谈》,也感谢您的收看,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2014-06-13 11:4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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