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10月的中印边境战争,从印军侵略挑衅开始,以我军自卫反击大获全胜结束。战后在总结这场战争的特点时,罗瑞卿总参谋长用一个“乱”字作了概括。而造成这场“乱”战的直接责任人就是刘伯承———
战争开始阶段,印军在前苏联和美国的双重支持下,很快在主战场———喜马拉雅山所谓的麦克马洪线雪山营地建立了居高临下的指挥部,由考尔中将坐镇指挥。而我军为了爬山,部队只得留下辎重,轻装前进。为防万一,先头部队派出尖兵往往要拉成几里路的长蛇阵,从尖兵连、尖兵排、尖兵班到尖兵组,都隔着相当一段距离,就连尖兵组的三个人,也还要再次分开走,最前面的一个战士用铁锹敲击冰雪,刨出一个脚窝,往前挪动一只脚,再刨出第二个小坑。动作要格外小心,稍有大意,震裂了冰层,刹那间便会大祸临头———冰雪迅速炸裂,崩溃塌陷。
在中央军委的作战会议上,刘伯承说,青藏高原我没去过。不过根据经验,有水必有路。兵无常势,我们不妨换一种思路,沿着水流的方向行进,或许还是一支奇兵呢。毛主席当即拍板决定:正面仍由小股部队佯攻,继续迷惑敌人。为慎重起见,先由一个师寻水探路,隐蔽接敌,成功后,再由大部队跟进。
这个师选择了中国、印度、锡金三国交界的东线亚东,那里尚未交火,不大引人注意,但印度已有兵力驻守。我军先遣团在前面开路。刚出发时指战员们的高原反应还是很明显的:迈不动步,喘不上气,体弱的战士往往要拉着马尾巴才能前进。但走着走着,冰雪没了,脚步轻了,呼吸畅了;走着走着,皮大衣脱了,棉衣也穿不住了,路边草木也绿了;走着走着,看到一望无际的稻田……侦察员回来报告:前面已到锡金国境。
但在边境线上锡金士兵却阻止我军,不让通行。恰巧这时我们看见有少数印度军人从其境内逃跑,便义正辞严地质问锡金士兵:同样是友好邻邦,为什么允许印度人通行,而阻拦我们?他们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指挥员将手一挥,战士们便迅猛追击过去……
战事进行得顺利极了:等候在麦克马洪线前沿与我军决战的印军,做梦也未想到在他们屁股后边出现了中国军队,吓得他们屁滚尿流,溃不成军。除二战时曾打败过日军、被誉为“印度的骄傲”的那个营有些战斗力,打得比较顽强外,其余皆稍触即溃。
由于战争进展太快,大大出乎敌我双方预料,战场一度出现混乱:印度侵略军后院起火,晕头转向,乱作一团。就连考尔中将也因信息不通,还乘坐前苏联先进的米-8直升飞机和美国军事顾问一起贸然视察亚东一线。刚下飞机,便遇上我军,差点当了俘虏。他们急忙扒上牛车仓皇逃命,丢下座机给我军当了战利品。我军先头部队孤军深入,在后续部队尚未到达的情况下,为抓住战机、扩大战果,遂分兵歼敌,也导致战斗序列散乱。但在同样乱的情况下,我军是形散而神不散,各自为战,士气高昂。像战斗英雄庞国兴(陕北人)就是在追击中与部队失散的情况下,根据军衔大小,又先后与兄弟部队两名同样与原部队失去联系的、彼此互不相识的战士组成战斗小组(他是下士任组长,另两名战士分别是上等兵和列兵,为组员),不失时机地歼敌立功的。而印军则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成了一群乱撞的无头苍蝇。
东线我军的成功,立即在西线、中线产生连锁反应,我军风扫残云,气吞江河,战事只进行了十多天,先锋部队便推进到距新德里只有300多公里的地方。印度首都一片惊慌,大街上修筑工事,市民们争相出逃。
就在印度举国慌乱之际,毛主席审时度势作出了撤军的决定。我军返回传统习惯线(即实际控制线),并主动后撤20公里,与印军脱离了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