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交会谈中医药服务贸易未来发展_中国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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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交会谈中医药服务贸易未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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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年5月31日 15:00 嘉宾：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传统医药国际交流中心主任助理黄琳上海市中医药学会副秘书长尚力简介：5月28日至6月1日，首届京交会隆重举行。与以往贸易会最大的不同，是这次展会特设了中医药版块。京交会为何如此重视中医药服务贸易？借助京交会，中医药事业能得到哪些发展？中国访谈为您解读。

文字内容：

中国网:
大家好，中国访谈·世界对话，欢迎您的收看，5月28日至6月1日，由国家商务部、北京市人民政府主办的首届京交会顺利召开，这次交易会和以往的活动不同的，是把中医药版块作为专题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主办方也通过一系列以中医药主题活动，向大家介绍了我国中医药在这方面的一些发展情况。为什么中医药版块能够成为一个特色亮相京交会，通过这样的契机和平台，又为中医药服务贸易带来怎样的前景呢？今天演播室很荣幸地邀请到两位嘉宾，给大家做相关介绍，一位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传统医药国际交流中心主任助理黄琳先生，欢迎您！另外一位是上海市中医药学会副秘书长尚力先生，欢迎您！

两位专家昨天刚刚参加了以中医药主题系列活动，先请黄老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活动最大的特色是什么？

2012-05-30 19:27:10
黄琳:
这次京交会是5月28日开幕，从整体上来讲，我们这次中医药活动实际是两个方面，八个部分。

第一，展示。

展示分为两个部分：1、综合展示区，实际就是综合展示中医药服务贸易的成果，今后的发展潜力以及一些示范单位的情况；还有一个是作为它的延伸细化，那就是在普通的展示区，我们有医疗教育、科研产业单位，能综合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2、昨天举办了中医药服务的系列活动，也可以叫主题日。我们首先举行了一个中医药服务贸易展的启动仪式，启动仪式上来了很多新闻媒体的朋友，人数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会议室实际上已经完全满了。我们邀请了有100多位嘉宾，结果外面还有很多要求来参加的还都进不去。也到了很多国家大使馆，包括韩国、卢森堡、泰国、加拿大等等使馆的官员。此外，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有关领导，卫生部副部长，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王国强先生，北京市副市长丁向阳先生，还有商务部部长助理仇鸿女士也都出席了，还有商务部服务贸易与商贸服务业司副司长吕继坚，北京市中医管理局局长赵静等等，这个启动仪式搞得很热烈，三位领导到场对服务贸易表示衷心的祝贺，对今后的前景也表达了良好的祝愿。此外，我们对服务贸易突出贡献单位举办了一个仪式，比如中国同仁堂中药股份有限公司，北京中医药大学等纷纷受到了表彰。作为成果展示，还有一个签约仪式，由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和美国的保险公司签约，还有望京医院和韩国常青医疗财团康复医院签约，这是中医药服务贸易今后实际活动的体现。

2012-05-30 19:27:57
黄琳:
之后是两个系列活动，一是中医药服务项目推介会，医疗产业可以去推介自己的服务项目，比如广州康美集团，东阿阿胶、奇正藏药和黑龙江省中医药研究院都推出了自己的项目。

另外比较有亮点的是双语养生讲座互动，这个最早我们考虑是70个人，我们请的是具有在海外留学，又有中医药背景的专家，他直接用外语来演讲，最后场里面爆满，来自很多国内的，也有国外媒体等等，效果非常好，这是我们这次京交会中医药活动的主要范围。

我们还有一个最主要的亮点，在28号开幕式之前，温家宝总理去主题核心区展馆参观时，在健康与生活服务版块也参与了活动。一会可以请尚秘书长来介绍，在这两个地方停留了很长时间，王国强副部长向总理介绍了中医药服务贸易的概况以及国外合作情况，相信有很多报纸已经报道，大家可以看一下。

2012-05-30 19:28:15
中国网:
请尚秘书长给我们介绍一下温总理参加活动的详细情况。

2012-05-30 19:28:23
尚力:
刚才黄琳助理把这次活动总体情况做了介绍，我是代表上海中医药学会国际交流中心来参与活动，从几年前，我们就开始思考中医药服务贸易的问题，做了一些工作，我们组建了一个海上中医远程国际会诊平台，这个平台是把我们上海的最优质的中医医疗资源和最先进的中医数字化创新科技结合在一起，建成一个完整的工作平台。面向海外市场，做医疗服务咨询，实现跨境医疗服务。我们提供现代化的视诊仪，把传统中医的脉象、舌象、望诊都数字化，远程传送，和国内物流系统再配套，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温总理看了之后非常感兴趣。我们也觉得这很符合服务贸易发展的基本方向。

2012-05-30 19:28:32
中国网:
是不是远程对接的模式，把病症作为电子病历的形式？

2012-05-30 19:28:45
尚力:
不是。是实时传输，可以通过视频，这样国内就能看，中医变成中医技术打包的提供方，支持商，这样海外看某一个病，我们可以提供一个完整的方案，把这个软件化，他可以在当地操作。在服务过程、运作过程当中，我感觉这个现代化手段完全就依赖视频还是不行的，要把当地的医疗资源做一个组合，这样可以实现医疗服务，通过视频解决一些问题，关键还可以把国内一些优质资源最大程度地利用好。

这次参加京交会我还是有点感想的，大概从2009年开始，商务部举办一些中医药服务贸易活动，我就参与做一些组织工作，包括在香港贸发局做的服务贸易大会中医专场，我和一些组织合作，也承办过一两次。去年中国第三届服务贸易大会我也带团参加，这次我感觉不太一样。

2012-05-30 19:28:53
中国网:
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2012-05-30 19:28:59
尚力:
如果说几年以前它还是个概念的话，现在已经慢慢成形了，我觉得体系上已经逐步成熟。第一，这次规模特别大，规模也很高，领导的层次特别高，感觉它是大战略，大格局的气象，的的确确觉得政府在产业结构调整上要有大动作。

2012-05-30 19:29:07
中国网:
从理念到实干的过渡。

2012-05-30 19:29:14
尚力:
把中医药产业作为国家大的产业发展方向，这个感受我还是比较深的。

第二，我感到有一种创新，在观念上，技术手段和商业模式上，这次在展厅里看了以后，感觉和几年前已经不一样了。几年以前我们很多事情只是停留在想象过程当中，而现在在技术手段上有云平台的出现，大量的电子商务平台，云计算功能都组合进去，这种商业模式和过去已经有很大的区别。在服务贸易这块，我们已经接近或很靠近世界最前沿的一些思考，这已经呈现出一种大格局，有了新的机遇。

2007年时任我国副总理的吴仪同志提出来，要把中医药和服务贸易结合在一起，开始思考都只是概念性的东西，到底怎么组合。到今天我才觉得在技术上，在想法上，甚至在实践上我们都已经有了基本的模样。

2012-05-30 19:29:22
中国网:
这为我们中医药在服务贸易上提供了很好的平台。

2012-05-30 19:29:30
尚力:
而且为中医药海外发展提供了渠道和机遇。国外有新加坡、日本的展览，我感觉到他们的服务贸易还是比我们靠前几步，在展位的风格，服务的模型上的确还是有很多值得我们借鉴的东西，而且他们也很关注中医药这个领域，很多中医药理念在他们那里已经非常产品化，而且有服务流程，所以我认为这是机遇，也是很大的挑战。这是我在这次展会上的一些感想。

2012-05-30 19:29:38
中国网:
刚才两位都说了，这次展会规模大，规格高。能给大家介绍一下现场的情况吗？

2012-05-30 19:29:46
尚力:
我们带来了一个互动的平台，不仅领导人很感兴趣，打破了原来的想象，参会者也感兴趣。我们原来说做中医药远程平台，他觉得难以想象，有了这个，我告诉他我在这样做事情，他就明白了，有把脉的，望闻问切的。这本身也是很好地传递中医药知识的场所，我们几个工作人员基本上在那个地方都是不停解说，再加上位置也比较好，在核心展区，所有人都从这里过。通过这些反映，我觉得国际上对中医药还是有相当大的热情。

2012-05-30 19:29:54
中国网:
通过这个活动，也让我们了解到大家对中医药知识的渴望。这次京交会为什么如此重视中医药版块？

2012-05-30 19:30:04
黄琳:
刚才尚秘书长说过，2007年吴仪总理说过要加强中医药服务贸易的工作，提出以后商务部很重视这个，因为中医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博大精深，完全具有自主知识产权，世界前列的独此一家，此外，它又十分贴近人们的生活，不仅是服务贸易，通过服务贸易让中医药走向世界，不仅造福于中国人民，也要更好地造福于世界人民，这是大家都认可和接受的，所以中医药现在已经普及到世界160多个国家，这就是一个事实。

中医药服务贸易还可以传播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因为中医药本身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哲学，天人合一。从这些角度传播可以更好地把中国五千年积淀的中医药精华让全世界人民了解，这是开展中医药服务贸易的主要原因之一。

开展中医药服务贸易对世界交流有很大促进，通过开展中医药服务贸易与世界交流合作，激发我们的潜能，像刚才尚秘书长所说，它既是机遇也是挑战，我们首先要把自身做得更好，理论更加完备。另外可以实现信息技术的共享、互动，这也是咱们非常重视中医药服务贸易的一个原因。

2012-05-30 19:30:12
中国网:
刚才我们都说“中医药服务贸易”，中医药服务这个词大家比较熟悉，那怎么理解“中医药服务贸易”这个概念，我们怎么把这个概念推广出去？

2012-05-30 19:30:21
尚力:
中医药服务贸易，这个词出现的时间也不长，行业内对它有一个认识的过程。前段时间我们在有些机关注册，他们跟我说，你是做学问的，做什么贸易啊？我说“服务贸易”是一个词，“中医药服务贸易”加起来又是一个新的词。这是什么概念呢？要讲中医药服务贸易，就要把服务贸易讲清楚。传统的贸易都是货物贸易，我把一个杯子卖给你，卖到国外去这是贸易，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我把杯子给你，你把钱付给我，这是贸易完成了。随着经济发展和国际合作，除了货物以外，还需要信息技术的东西，我把技术给你，你把钱给我，这是和货物贸易不一样的另外一种贸易形式。WTO谈判，就是要谈这块，因为货物贸易很成熟，服务贸易怎么规范它呢？所以，在国际上就形成了服务贸易的概念，WTO这个体系当中它是把服务贸易要分成12个大的门类，涉及到大概160多个部门或者行业，它有一个目录表。

这些东西如果形成交易，就是服务贸易。因为中医药在服务贸易序列当中，没有专门条目，通常是把它归到健康与生活这一类。我个人认为，和中医药技术、医疗有关的，又和产品没关系的，都应该归做服务贸易类。比如传统的医疗、教育，这可能是服务贸易当中最主要的核心的东西，与这个有关的还有旅游，这是目前我们说中医药服务贸易最主要的内容。

2012-05-30 19:30:29
尚力:
第二可能就是和整个商务流程有关系的，比如远程服务，整个商业流程，商务交易平台，只要卖的是中药，也能算一类。随着传播事业的需要，和中医药有关的出版、传播、文化都应该属于服务贸易。

除此之外，刚才纯粹讲的是服务类的。其实在生产过程当中它也会涉及到很多与服务有关的东西，比如金融、物流，为中医服务的其实在统计当中也大概要算作中医药服务贸易。和传统的区别在于，原来中医药是看成是一种服务业，是为国内服务的。这时候我们要形成交易，他付给我们钱，我们有利益了，这时候就变成服务贸易。

我觉得中医药发展到今天它应该走到这一步。

2012-05-30 19:30:38
中国网:
我们泛泛地说这个概念，可能大家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理解，请您给大家介绍一下中医药服务贸易的具体形式都有哪些？通过您刚才介绍的，比如外国留学生到中国学习中医药理论知识，这算不算服务贸易的范围？

2012-05-30 19:30:50
尚力:
算，刚才我们是从内容上分类，在WTO术语序列当中，它可能更多是通过提供方式来描述服务贸易，通常我们叫跨境服务。我在我的国家，我不跟对方接触，我为他提供医疗服务，这叫跨境服务。外国人觉得我医术非常好，接受诊疗以后觉得光网上给我开两剂中药，咨询一下还不够，要到中国看病，这时候叫境外消费。把这个事情做大了，既然外国有这个需求，我到海外开个医院，那就叫商业存在。既然商业存在有了，肯定要有很多技术人员，国外没那么多中医，我派出去，这叫自然流动。它基本按照这个思路。

2012-05-30 19:30:59
中国网:
相比其它国家，中国目前的中医药服务贸易定位是怎样的，和其它国家相比，我们的水平在世界上是高，是中，还是处于起步阶段？

2012-05-30 19:31:08
黄琳:
要说中医药服务贸易我们最有发言权，其它国家可以说忽略不计。但中医药服务贸易在国家服务贸易当中还不是占很大的比重，刚刚起步，从中医药行业来讲，对于中医药服务贸易也需要有一个认识，要梳理清思路，归纳出形势等等。这次京交会对我们中医药行业来讲也是一次分类、归类，给大家提供了更好的学习和培训机会。

像刚才所说的，中医药服务其实一直存在，但我们一直没有意识到它是服务贸易。就我们国家来讲，商务部目前有服务贸易“十二五”规划，他把医药列为新兴、重点扶植，包括中国文化、中医药等等，因为服务贸易从历史上就流传比较多，比如建筑劳务输出、旅游，这是属于长期的，它需要有一定的资源，旅游需要有山水环境等等。但从中医药服务贸易的角度，商务部将其列为重点服务之一，第一，它是我们自主的、唯一的，独有的；第二它有很好的发展前景。所以说虽然目前我们在整个服务贸易格局中占的比重不是很大，但我相信今后会有很好的发展前景。

2012-05-30 19:31:19
中国网:
通过这次京交会给咱们提供了更好的平台。

2012-05-30 19:31:26
黄琳:
对。

2012-05-30 19:31:34
中国网:
通过这样的活动能给中医药服务贸易带来怎样的发展？有什么样的预期？

2012-05-30 19:31:40
黄琳:
通过这样的展会，首先展示的是中医药服务贸易的实力，让大家知道原来这就是中医药服务贸易。服务贸易国际上是四大分类：跨境支付、境外消费，商业存在和自然流动，很多服务内容只占其中一类，但中医药是这四种形态都具备，这也是我们的特色之一，我们都可以占。旅游只能是境外消费的形式，只能是境外的消费者到中国来，其它方式不可能存在。我们这个是你来我去，甚至我通过网上都可以，这是中医药的一些特色。

我们希望能通过这个平台，一是展示我们的实力，医院、学校、科研单位以及民营企业，包括制药企业它所具有的服务贸易的能力和水平，通过这个高水平的，国际性的、国家级的综合性平台展示出来。这是我们的预期。二是通过这个能够产生很好的效应。所谓的效应是指什么？因为京交会不是一届，今后每年都要举行。我们第一届先宣传出去，以后会有很多人来。因为中医药需求很多，现在很多都是底下直接找，有直接找医生的，有直接找合作项目的，如果有好的，可以借助这个高水平平台集中来选择。我们希望借助京交会促进中医药服务贸易整体的对外推进。

2012-05-30 19:31:53
中国网:
昨天活动中有没有项目达成，达成的数字是多少？

2012-05-30 19:32:03
黄琳:
昨天签约有两个，一是美国的一个保险公司，它是世界500强之一，专门提供保险服务。他到中国来签署的是直付协议，之前签约了两家，一家是协和，一家是中日友好，而且在这之前广安门医院已经和英国保险公司签了约，都是用这种方式，这样本身就可以促进旅游者来。至于说中医药服务的特色、魅力就在这里，你说金额有多大，直接的有挂号费、医疗费用。他来了以后还有咨询，长期服药有时候也需要再来，再邮购，同时他到中国决不仅仅是看病，还要旅游，住宿，以及其它的。综合起来很可观。

2012-05-30 19:32:10
中国网:
通过中医药服务贸易也带动了其它产业。

2012-05-30 19:32:21
黄琳:
对。

2012-05-30 19:32:29
中国网:
说到贸易，刚才两位说了范围很广，摊子很大，我们怎么把这个管理好，把服务更好、更高质量地提供给病人，要更好地监管它。我知道之前国家14个部门也联合下发了《关于中医药服务贸易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到要在五年内建立一个比较完善的管理体制，怎么看待这样的规定出台？

2012-05-30 19:32:37
尚力:
我觉得这首先是非常必要的，不是五年能不能完成的问题，从服务贸易整个发展形势来讲，它必须要形成这样的体制，否则很难正常发展。中医药是和人的健康有关，都是吃下去的东西，和生命有关，所以要从管理体系上要逐步地梳理它。

难度不在于管理体系本身，其实我们有一套很完整的卫生监管，只要是国内医疗行为，教育行为本身有很多管理规范，涉外现在也有很多规范。难的是这套体系怎么样能够让最优质的资源整合成一个优质产品，成为中国的服务品牌，让大家规规矩矩做事情，虽然我们在服务也有很多问题，但在医疗行业当中，这几年药品管理规范逐步加强，它本身有框架，那服务贸易的管理重点究竟是什么呢？我们知道，服务贸易要做成，不是一个医生就能完成的，他要提供高质量的服务，这是个系统工程，与物流有关，与餐饮行业有关，这些都具备了，这套服务才能够更完备，才能实现，人家才能来。怎么样让资源做个恰当的整合，促进它往这个方向流，像水一样自然往下流，而不是天天拿着鞭子赶你，这个需要有机制，这个机制不是胡乱来的，是有安全有保障的。这有很大的难度。

2012-05-30 19:32:45
中国网:
目前我们的现状是怎样的？

2012-05-30 19:32:53
尚力:
我们是做具体工作的。从我的工作角度来讲，

第一，微观角度来看，操作部门和单位意识不是特别强。比如说医疗，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医生在发生医疗行为的时候，没有服务意识。我在路上和黄主任讲，这个人去了，就觉得是在接受服务，这些点点滴滴是通过细节反映出来的。而我们医疗服务的过程，因为中国人多，5分钟、10分钟就处理一个人。所以我觉得服务贸易要产品化，要把我们的医疗技术和服务，包括它的商业形态整合，这个我觉得日本、韩国、台湾都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

第二，人力资源的培育和储存。我们现在的教育体系，中医药行业相对很封闭，因为这个专业有一定的特点，没有学过中医药的人搞不懂这个事情，但必须有一拨人做这个事情，所以中医药是需要培训的。如果您明天来做中医，不像你明天做金融、做贸易，做其它管理比较容易上手，做中医就不行了，要经过系统的培训，但中医药服务贸易这个事情我们要把它做成了，大概还不是一个医生只要有意识就做成。它是系统性的，涉及到很多部门，从产品策划，市场运营，后台管理，它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

2012-05-30 19:33:01
尚力:
这个人才怎么样往中医药领域去聚呢？这需要管理制度，比如我是搞金融的，可是我到中医药大学去做服务贸易就不能升教授，可能升教授的机会就很少，这种资质的融合需要花很大的代价。而中医药服务贸易，语言需要大量交叉，医生一句外语都不能讲，怎么能够提供好的服务贸易呢？很多国家，像印度、菲律宾为什么服务贸易做得好？因为有英语的语言环境，介入程度好。上海有一家医院是美国的合资医院，它为什么容易做，因为它的医生全部从国外请来的，全部讲的英语，美国人来看病会觉得比较舒服，而在中国医院感觉像在家一样，那就很难。所以，在管理模式上，我觉得资源整合，包括人力资源要重新塑造，但是如果一点都不懂中医，我们怎么策划一个好的中医项目呢？如果医生连一点点服务贸易的意识都没有，怎么有效配合？变成产品的时候就不是你自己乱来了，我要规格化、系统化，这时候和医生之间要有很多的对接和配套，他没有这个意识就接不上。我们在工作中发现，跟他深谈，发现他技术是一流的，但让他提供好的服务贸易，就有困难。

2012-05-30 19:33:10
中国网:
我想很多人在专业上非常得优秀，但服务理念上可能相比世界发达国家还有一点欠缺。请黄老师给大家介绍一下，当前在服务贸易上我们面对的最大难点是什么？有哪些经验？

2012-05-30 19:33:17
黄琳:
刚才尚秘书长说到语言的问题，我们也在考虑培养懂外语又懂专业的中医药服务贸易的队伍。第一，尽快塑造服务贸易整体形象，第二，建立国际标准，只有这样才能打破贸易壁垒来做。除此之外，意识也很重要，这次商务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等14个部门发布的意见，是非常及时的，里面各方面都提到了要创造良好的政策环境，以及通过其它方面的队伍建设、试点建设等，整体促进中医药服务贸易，同时，对我们现在存在的问题，已经针对性地提出了解决的方法。

从这个角度来说，整体队伍建设肯定是意识要跟国际接轨。现在一提到中医药服务贸易，很多人一想就觉得是外国患者来国内就医，我们的医生出去到国外工作，其实还有很大一块还没有开发出来，比如说我们很多大的制药企业、科研单位，他们如果能够积极参与中医药服务贸易，利用其研发服务能力来做，这可能是更可观的资源。

2012-05-30 19:33:29
尚力:
这是服务外包的角度。

2012-05-30 19:33:41
中国网:
您刚才说了，大企业进行研发，把新药推向世界，那外国人对中医的理念了解吗？其它国家的老百姓怎么看待我们的医学成果？

2012-05-30 19:33:48
黄琳:
这个情况根据国家不同，情况是不一样的，但是随着中医传播越来越多，接受面非常广，现在大概164个国家都在使用中医，同时我们也和90多个国家签署了有关中医药合作内容的协议，而且有十几个国家都希望和他们共同合作，来规范他们国家的中医药市场。

这说明什么问题呢？世界上很接受中医药，但由于是无序的个体活动，所以导致国外既想用中医药，又怕出问题。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能从这方面加强服务贸易队伍建设，以整体的形象来对外，同时建立标准规范等等，应该说能有很大进展。至于所说的药的问题，的确有一些，国外对我们中成药有一些不理解。研发还不仅仅是药的问题，因为从中医药研发的角度，包括地道药材的鉴别，包括中医药的分析、毒性实验我们是有独到的。有些国家自己想开，因为服务贸易就是把非核心产业这块交给别的地方来做，这是服务贸易的一种形式。基于这种情况我们也可以加强很多服务贸易。据我了解，很多企业早就接受这种委托，只不过当时是以科技合作的形式出现。

2012-05-30 19:33:58
中国网:
您刚才说世界上很多国家对我们中医感兴趣，也非常认可，主要分布在世界上哪些地区？

2012-05-30 19:34:05
尚力:
从分布来讲大概可以分三类地区：

第一，传统的中华文化圈，韩国、日本、东南亚这一带有大量的华人，东南亚华人圈有传统使用中药的习惯。在日本和韩国，因为我长期做这方面的工作，对他们也有很多了解。虽然日本在明治时期以后，把中医从医学体系当中剔除出去，但因为它在民间是有有生长力的，所以汉方还保留着，现在在它的序列中还有226种中医的方剂，做成颗粒剂以后可以列入到它的医疗保险，汉方也是大量存在，而且日本的针灸列入高等教育系列，针灸是可以授学位，针灸是有完整的职业序列，所以在那边有大量的市场。

在韩国，它在很多方面跟我们有竞争，韩国的韩医，他们不叫中医，在那边叫韩医。由于韩医政策这么多年，政府管控得还是比较成功。如果你在韩国告诉别人我是做韩医的，别人会用非常羡慕的眼光看着你，在自由职业里韩医的收入非常高，政府在大学的教育当中严格限制进入这个行业的门槛，人数，即便你是私立大学，但只批给你50个名额，这一届只能招50个名额，一共就只有十几个大学可以设韩医专业。所以这么多年下来，韩医在韩国的发展也有它的特点，在民众当中有足够的影响力。

2012-05-30 19:34:13
尚力:
第二，欧美发达国家。近十年，欧美发达国家这个版块发展速度非常快，刚开始是做针灸，现在已经在汤药、气功，甚至在研究领域逐步发展，也就是说在这些国家已经开始认识到中医不单单是喝药的价值，而且知识体系的价值他已经看到了。哈佛大学有个专家，专门要和国内大学想办法建立联系，他觉得你里面有东西，他一定要做，这个东西市场潜力很大。由于它的市场发育很成熟，所以市场体系、市场监管也很成熟，教育自成体系，美国中医这样，有70多所中医院校，职业培养也是成序列，这对整个格局的影响会很大很大。中医这十年发展速度很快，我觉得和美国有些政策是有关系的。在上世纪80、90年代NIH（美国国家卫生研究所）专门组织了对43种疾病针灸治疗的循证医学的评价，这些评价都是正面的。随着保险和立法的介入，带动了很多。其实本身中医存在于很多地方，这是一个特点。

第三，新兴地区。随着中医传播，许多发展中国家也逐步认识到，像巴西等地，虽然民众当中还不了解，但大家至少知道有中医的概念，大家也想尝试一下。在非洲，中国还有针灸队，我们最早的针灸培训班就是针对非洲开的，这是很大的空间和区域，但不同区域的发展程度和市场状态，就业环境完全不一样。

2012-05-30 19:34:25
中国网:
刚才您也介绍了，世界上这么多国家的人都在学中医，用中医。但也有这样的问题，这么多国家分散开来，当大家都在用中医的时候，可能标准上就不一样，这对我们服务贸易，对进出口对接上可能就存在不接轨。不知道两位怎么看这个问题？

2012-05-30 19:34:32
尚力:
标准问题是服务贸易当中的一个核心问题，没有交换就不要标准，我不跟你交换怎么有标准，就是要有参照，你拿块牌子说我是博士，美国也拿出一个牌子说我是博士，两个博士是一样的，我们就能等价交换，不一样要加个东西才能交换。但中医药有个特别的地方，我们是根据中国文化产生的一套医学体系，它的评判方式，产品方式，思考模式都和西方人不一样。我们现在标准的问题出现在哪里？因为西方制定的那套标准和知识参照体系和我们理念正好不一样，所以它定出那套标准就是不一样的，比如药品。

这个例子可能不一定很恰当，传统中药是怎么来的呢？我是老先生，我看书学习，有很多经验，今天你这里不舒服，尚医生给你开个方子，明天你告诉我肚子不痛了，舒服了，我就记住了，肚子痛是这样治的。千百次锤炼以后，这个学习不光我师傅，我上一代和祖先，是一代代传承，中医是这样试出来的，所以，中医药是不断从人身上实践出来的，还有祖传秘方，这个我知道怎么治，但我不告诉你，这是我们秘密的东西。

西药不是这样来的，它有个化学成分，一看这个成分和这个好像有点像，我把这个成分提出来，做纯了，这应该有用了吧？化学结构上先证明它无毒或有效，然后在老鼠身上、大型动物身上做实验，都安全了再用到人身上，人安全了这个药就产生了。这两种药品放在一个平台上比较，标准怎么会一样呢？而且西方人的观点是，你这是什么成分要分清楚，但中国人从来都是讲一个整体，这样就造成很多的差异，这是文化上的差异。

2012-05-30 19:34:45
尚力:
还有历史上的问题，中医药有这么多人相信和使用，这里面就有市场价值，如果不管理，那同样一个病吃了中药就不吃西药，但医药市场就是这么大，接受中医服务，可能其他的版块就会被切掉。所以标准有的时候就会成为所谓壁垒，把标准提高，你既然是药，那就要符合我们的标准。但我们像西方那样做出来的，怎么去符合他们的标准呢？

2012-05-30 19:34:53
中国网:
他给自己争取更大的商业利益。

2012-05-30 19:35:03
尚力:
当然学术体系上有很大的争议。我认为假如我们要标准化，一是可以从产品和具体的服务项目上多做努力；二是政府从大的学术体系，大框架上建立一个保护平台。这需要国家和国家之间各种各样的利益谈判和交换。我觉得是学术问题，也是经济问题，其实也是政治问题，所以标准还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

当然，这几年我们应该说在标准化交流上还是取得很大的进展，WTO在疾病分类体系当中，已经开始把传统医学列入进去，过去连门牌号都没有，你什么都不算，你连医学都不算，现在我要研究你了，研究这个体系到底怎么建，完全和西方是一样的吗？还是中医自成一套。所以，战略上要有文化的自觉，对文化知识体系的价值要有一个充分的肯定和认识，要不然你西方人说什么我跟你都一样，那又不是中医了。

2012-05-30 19:35:09
中国网:
一味迎合别人就会丧失我们自己。

2012-05-30 19:35:16
尚力:
一点文化特点就没有。所以思维特点就是中医的特点，在推进过程中，战术上可以有点妥协，在具体产品上，标准高高低低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利益平衡上达到一定位置可以有让步，我觉得可以在这两个层面上推进。ISO已经设立了中医专业委员会，而且这个专业委员会是设在中国的，这在整个标准体系建设当中也是非常少的，这与中国有原创知识体系有关，主席也是中国人。

2012-05-30 19:35:24
中国网:
黄老师您怎么看待中国这个标准的问题？

2012-05-30 19:35:31
黄琳:
的确这里面有两条不同的路，但我认为最根本的一条是疗效，通过加强自身中医药队伍的建设去做。我国中医药系统，自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中医药投入逐年增加，现在已经形成了完整的健康服务体系，医疗教育科研产业等等，这块产业我们做得很大，如何更好地提高疑难病、常见病、多发病、慢性病特殊的疗效，就会自然导致我的标准，就是说当我这个东西有疗效的时候，我这个就是标准。

2012-05-30 19:35:39
中国网:
但有人会说中医仅仅是信念上的，有的时候这个疗效被扩大了，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这样的观点，是不是会给我们中医药服务贸易走出去带来一定的阻碍？

2012-05-30 19:35:45
黄琳:
疗效夸大不夸大，第一，中华民族五千年用的是中医。第二，现在有很多人，咱们已经习惯了，感冒的时候决不仅仅吃点速效感冒等等，可能会加一点同仁堂的感冒清热冲剂。至于说疗效夸大，这是一个辩证医学，这对每个人不一样，现在每个人稍微不舒服都照着这个吃，可能因人而异，情况会有不一样。

2012-05-30 19:35:54
尚力:
我是这样想，中医药所以能存在，没有疗效它不会存在到今天，所以讲中医没有疗效仅仅是一种信念，这个话肯定是有问题的。只是任何一种方法都是在一定的条件下才有最好的结果。比如说发热，如果我看到你发热就拿一把中药，那不见得会有好的效果，我必须符合你的这个症状去治疗。

2012-05-30 19:36:11
中国网:
对症下药。

2012-05-30 19:36:19
尚力:
对，这个效果肯定就好，这和医生的水平和各种因素是有关系的。针灸的疗效，通过循证医学评价是存在的。做中医药服务贸易的人，对中医药疗效这件事情都没信心的话，就不要做了。医学本身的优势疗效是中医存在的基础，至于说夸大，西药是不是把所有的病都能治好，不见得；西医能不能把所有的病都治好？也不见得。但中医在理论上、技术上整合，我觉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应该会增加它很多的疗效。而且我觉得我们中医调整的是人整体自我康复的状态，用中医的话叫阴阳平和，现在叫阴阳和合，在这种状态下整个身体机能就能达到平衡点，中医可能是侧重这样的状态，而不是像西方医学是一种对抗性的医学，我一定要把你干掉我才算赢。只要你不扰乱我，我就能生活，这也是科学。

2012-05-30 19:36:27
中国网:
我们讲究的是和谐。

2012-05-30 19:36:32
尚力:
其实现在西方医学也有这样的流派，它叫做自然医学。讲的是，并不是说医学就是吃点白的药片，或者今天开了刀，把瘤子割掉了就是医学，一切能使你治愈能力恢复的手段，都是一种医疗手段，所以我们不要那么狭隘的理解问题。

2012-05-30 19:36:43
中国网:
所以，中医理论肯定是起着积极的作用，否则也不会延续几千年，也不会有这么多国家认可中医，这么多人学中医。

2012-05-30 19:36:50
尚力:
我们这种治疗模式和效果，我是有亲身体会的。我们曾经和日本做过一个合作项目，当时我们有一个医生去，他不是妇科医生，但他没办法，迫于环境要治妇科疾病，而且是不孕症，本来不是他专业以内，他很为难。日本人请他看，他开始还要看看专业书，后来他完全按照中医的辩证，因为他的临床经验比较丰富。经过他治疗，一年下来三、四十个都怀孕了。那个院长完全是美国训练回来的，就觉得很神奇。他就不相信，说你这个到底是信念还是有疗效？他把这个做病理，看到卵泡的水肿的确是退掉了，他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我找到方法了，下次你看这个病的时候他就抄方子，以为把这张处方抄下来以后，将来碰到第二个病人也可以用，但第二个用就没有效果了。他说你这个什么意思？病人都是不孕，但用药却不一样。超过两个星期，他说我是学不会的。这就是中医的变通，可是疗效是物质基础，这是毫无疑问的。你说针灸，包括针麻，在国际上为什么得到这么多的认可，是因为我们通过针麻以后，身体里的抗痛物质经过有效刺激以后被迅速增加了，过去麻药是打进去，而经过刺激了之后我自己的分泌量增加了，也可以产生麻醉效果。只不过因为个体差异太大，我通过针灸控制手术过程，这个难度很高，肌肉可能不够放松，有些人扎两针就大量分泌，有些用的不是很多，比如甲状腺手术或者什么，没有办法的时候他还是管用，所以这有物质基础。所以中医疗效还是可以肯定。

2012-05-30 19:37:00
中国网:
刚才您说到日韩很多国家和地区的人都在学习中医。五年前，我到图书大厦看到这样的场景，两个韩国人在那里交流，因为我们当时面对的是一个音像制品专区里，里面卖VCD的，这两个人拿起中国传统经络方面的学习材料，两个人比较了很长时间之后，用非常不流利的汉语和售货员交流，说你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当时这个场景让我很震撼，觉得中医得到这么多国家朋友的青睐，也证明了我们自己文化的魅力。

2012-05-30 19:37:08
黄琳:
是的。你看现在来中国的留学生里，学习中医药的留学生人数一直是第二位，在自然科学里排名第一。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个问题。

2012-05-30 19:38:08
尚力:
中医药走向世界，可能文化传播还是个重要的手段。如果到很落后的地区，可能给你一个东西你也不敢吃，这有文化障碍，自己觉得这是有问题的，所以他给你东西你也不敢吃。

2012-05-30 19:38:29
中国网:
这么多国家都在学中医，用中医，其实我们真正的本原，就是我们自己的文化，怎么在世界竞争当中争取自己的一席之地，这可能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挑战，两位认为我国应该如何发挥自身优势，争取市场？

2012-05-30 19:38:37
黄琳:
在14个部委的文件里已经提到了一点，鼓励建立我们中医药文化传播，加强这方面的工作，同时要多参加知名会展，我想这次京交会本身，也是非常好的机会，我们也希望中医药能够在今后的京交会里成为闪光点之一。

第二，我们之前也做了很多工作，我们在英国文化周，是查尔斯王子基金会和中医药大学共同举办的，也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第三，在欧罗巴文化节，是我们中医院代表中医药去参展，参观的人非常多，习近平副主席也去了。

第四，我们的孔子学院以前一开始是国家汉办在举办，现在已经有几家提出希望加入中医药的内容，像墨尔本理工大学主办的孔子学院，剪彩的时候也是习近平副主席出席。通过这些来传播，发出自己的声音，多多宣传中医药，把自己好的东西传播出去。

另外，随着中医药影响的扩大，也有很多国外的人士积极对中医药进行传播。比如我们在瑞士有个连锁的合作伙伴，欧洲8月份是每年假期，它一共有8个连锁诊所，那时候会组织我们的中医药去讲课，宣讲中医药，这固然有商业考虑，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宣传了我们的中医药文化。今后我们还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来传播中医药文化。随着文化的传播和经济的发展、国力的强盛，中医药一定会走得更快。

2012-05-30 19:38:47
中国网:
文化传播是个重要的渠道，让大家知道我们中医药，信赖我们中医药，是要大家知道中医药的价值和质量。如果药到病除，大家对中医药会更加信赖。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中国有这么多老字号，他们在“走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发挥一定的作用，国家在这方面是不是可以考虑给予一定的政策扶植？

2012-05-30 19:39:00
黄琳:
这是肯定的，刚才提到的14部委的文件，明确要发挥知名品牌、老字号的作用，同时打造一批新的知名品牌。我们一些老字号品牌，比如同仁堂，在服务贸易方面确实做得很好，不仅在研发方面，在商业存在方面，它在国外已经有16个点，实际上这16个点都是同仁堂自己来投资建立的，这是做得非常好的一个例子。老字号本身有一个很深厚的文化底蕴，它有一个比较好的优势，是能在传播自己文化底蕴的时候，传播中医药的文化理念等等，比如北京有个御生堂中医药博物馆，传播的是宫廷御医文化，展览的同时可以让参观的外国人进一步了解中医药文化的精髓和观点等等。因为如果单纯地和人讲，确实外国人有时候听不懂，通过寓教于乐的方式，让人能够感受到或者理解。

此外，因为中医药不完全是治病，治未病也是很重要的一块，所以在预防和养生方面，我们也做了这方面的工作。这次京交会双语养生讲的是日常生活，比如夏季怎样做，通过这些让每个人觉得和自己的体会紧紧相连，不知不觉他就认识和主动体验，就会发现中医药的神奇，也会逐步接受。

2012-05-30 19:39:10
中国网:
您说这个我特别认同，高明的医生是治未病之病，要预见性治病，别等有病的时候再对症下药已经有点晚了，已经能给人造成痛苦了，防治疾病的产生可能是最高明的。刚才您说到老字号，那更多的中小企业是不是能够做更多的努力，为中医药走出去发挥更多的作用？不知道这方面有什么样的政策？

2012-05-30 19:39:18
尚力:
我觉得您提出的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服务贸易的主体它不是政府，是企业，就是一个个的企业，它的活力有多大，你的贸易就有多大。它们有技术上的落差。既有技术上的优势，又有服务能力，你才有更强的竞争力，服务贸易和货物贸易不一样，货物贸易是把这个东西做出来，服务贸易是生产和销售同时发生的，而且服务和提供服务的人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中小企业如何增加它的这种品质感，当然企业有各种各样的做法，比如说它把自己小企业的特点和特色强化到某种程度，不是说一定要占有多大市场份额，比如我是个德国翻译，可是我懂中医。我有一个朋友就是这样，懂德文的人比较多，但既懂德文又懂中医的就比较少，这就比讲英文的人有竞争力。他很牛，德国代表团只要涉及中医的，政府高官都会找他，认为他翻译得好，他在贸易额当中占多大的比例呢？不见得，但他有核心竞争力，就能把服务贸易走出去。

从国家宏观角度来讲，国家要建立综合服务品牌的概念，要做大品牌，管理就要做得规范，怎么样让服务通过管理制度规范起来，要建立大平台。我这次做海上中医服务贸易其实有一个想法，其实海上中医聚集的是上海中医，我们想把上海的中医优势集中在一个平台展现出来，比如一个二级医院有个小东西能叫得响，另外一家医院有其他的东西叫得响，但是让每一家医院都按国际服务标准做，可能效果并不好。那这个规范可以是我来做，我帮你们一起，我帮你整合好，品牌素质做好，然后挂到我的平台上。

2012-05-30 19:39:26
尚力:
我认为印度就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工作，我们都说印度是个软件大国，可是你能叫得出几家软件公司呢？就这么两三家，大的所谓平台公司只做一件事情，建立标准，然后发给大量的中小企业。我们说这是国际上最著名的软件设计公司，可是干活的是谁呢？是由无数个兄弟两个人开的小公司，一个个软件就是这么写出来的。所以我觉得中医药服务有很强的个体特征，这也是可以思考的方法。

总而言之，中国提供的东西在这个平台上当然是最好的，当然老字号有传统的优势，怎么样丰富它的内涵，使它能够让外国人接受，不是你在这里能够服水土，到哪里就服吗？不见得，人家也不见得信你。怎么样给它加上各种各样的元素，这需要做大量前期策划工作。可能我们老字号在英国可以这样做，可是到非洲就不能那样做，品牌形象是要策划的。一个个企业来讲可能很难说，但从国家层面来讲，我觉得要建立一个大的战略构想，就是怎么样树立中国品牌。

2012-05-30 19:39:38
中国网:
请问黄老师对未来中医药服务贸易有怎样好的建议？

2012-05-30 19:39:52
黄琳:
一是提高队伍自身建设，建设科研，提高疗效，二是人才队伍的培养。我想这应该是有几类：

一是管理人员。服务贸易在世界上来讲都是比较新的概念，因为从1972年才开始提出，我们的服务贸易这个词更晚才提出来。有一批能适应国际市场规律的人员，以及管理人员，策划人员，这支队伍的建设是很重要的，这样我们才能和国际游戏规则接轨，才能更好地利用国际规则，做好中医药服务贸易走向世界这方面的工作。

第二，专业人员队伍的建设。这里刚才提到了语言，既懂语言又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而且还懂得国际上规则的人员确实非常宝贵。现在北京中医药大学已经加强外语素质的培养。

第三，注重小企业队伍建设，因为中医药服务贸易不仅仅是医疗行业，像养生和其他小的东西也很重要，这支队伍的建设包括规范和标准是我们国内自己的，还有一种准入制度的建设，同样重要。这样我们才能以整体的，非常好的形象“走出去”，做到像刚才所说的，中国服务的品牌形象突出。

至于刚才说的中小企业要做的就是，因为这14个部委文件提到了，实际上我们采用的是政府引导，市场机制这样的方式，引导就是政府能提供一切，比如这次京交会我们积极组织各方面的企业，包括大的，小的，还有民营的，国有的，都要积极参加。同时今后尽量创造机会，比如每年11月份在香港，香港文化局会有一个服务贸易展，那个时候专门有一个服务贸易专场，我们也准备组织一些中小企业，能够多“走出去”，一是亮相，宣传自己，二是了解世界，能够找到和自己对应的这个点。这也是今后我觉得应该加强的一个工作。

2012-05-30 19:40:01
尚力:
黄老师刚才已经讲了我们政府应该做哪些工作，我想补充几点。

关于促进中医药服务贸易的所谓核心问题，是怎么样促进整个行业的国际竞争力，问题的焦点在这里，所有的措施都要围绕这个东西来做。

第一，在国家层面，要为中医药走出去创造空间，我刚才已经讲过，在WTO当中原本是没有中医药目录的，怎么样通过政府谈判，为中医药树立良好的海外市场环境，这很重要。否则你进都进不去，法律都不准入，或者没有很好的优惠政策，这是政府要做的事情，而且非常重要。如果我们在未来五年时间，在WTO这个目录当中也像学术标准一样，给咱中医药服务，比如牙医就有单独目录，如果将来能列上一条中医药服务，那么我们谈判的时候就有一个很好的空间，现在我们政府谈判，这个东西没有列进去，那谈什么呢？这是一个大的战略问题。

2012-05-30 19:40:12
尚力:
第二，一些基础工作。

一是标准化战略的全面推广和实施，这个事情也只有国家出面来启动，企业做一个小的服务、产品的标准是可以的，但从整个体系上做标准，那个投入很大，现在国家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我觉得这个工作必须持续、持久地做下去，形成整个大的国际标准体系，我觉得这是必须要做的。

二是服务贸易的统计体系。到今天为止，黄老师说160多个国家有中医药，我拿到的统计数据是194个国家，可能来源不一样，统计口径不一样，但是160多个国家，你能告诉我一年能产生多少服务贸易额吗？国内到底有多少外国人看了病，到底产生了多少效益？我们分类在哪里？这些都不知道。这从谈判角度，战略规划角度都是缺失的，这块到现在是空白的。我觉得这是基础工作，恐怕靠一个企业做不起来，需要通过行业组织、政府的支持把它建成一个体系。

第三，要真正地建立一个服务贸易的政策促进体系。刚才我们讲到服务贸易涉及的内容和行业太多，它是横向的，要把它做成，涉及到很多，这次14个部委发文，因为它涉及的面太宽了，不是1个部门的，是14个部门，怎么样能够把政府资源能在一个点上聚焦，当你发生重大项目的时候，政府部门怎么样协同，我觉得这需要设计。政府和民间、和企业之间，它应该是个怎么样的衔接法，中间是不是有行业组织，还是什么事情都是政府去做？恐怕不行。行业标准是什么？刚才我们说行业监管是政府做的事情吗？恐怕不是。所以，怎么样通过政府把行业组织整合这是需要做的。我们要有一个促进体系，把国家的意识和企业的动作能够联系一起，各种各样的资源互相联通，这个体系我觉得应该精确构思。

2012-05-30 19:40:21
尚力:
我曾经考察过美国的服务贸易体系，它从联邦政府，各个州有横向、纵向的政府促进体系，有的是直接政府部门，有的就是行业组织，有的是地方组织。比方说当一个重大项目，他觉得有一个重大的采购项目在国外，那可能最早出现的是政府，从政治层面给你很多压力和影响，后面就是领馆，经过评估以后，企业才出场。我觉得这样的系统很重要，这件事情政府规划以后我觉得要有一个，我觉得这是需要做的问题。

再有一个问题，刚才我们提到过，政府在整个促进体系当中，必须鼓励我们的企业进行商业模式的创新，鼓励它进行产品的创新，我们这次做海上中医平台，其实也是想在模式上做。我就觉得原来的路走不通，医生还派得出去吗？派出去成本这么高。进得来吗？也不可能。什么样的商业模型能完成这个服务贸易。我们做这些是有风险的，前面没有模板，政府在政策上，而且你做到新的商业模式和政策模式，可能与当地法规又有一些冲突。如果政府要做试点单位，就要给这些机构以导向性的支持，让它有个生长的环境，我觉得这个事情其实很重要。

在整个政策上，千万不要忽视中小企业，服务贸易的活力在企业，政府的角色、企业的角色、协会的角色、科研机构的角色，它们之间是角色不一样的，要打破它，要特别鼓励有想法的人，我带个包，我在国外有诊所，把服务输出去了，不要忽视这种。中医药今天是靠一个个诊所打出来的，就像分布在全世界那么多地方的饭店。总的来讲，把针灸、中医药，传遍到世界各地，像传教士一样，在那里落地生根，像饭店一样，只要到那里，就能落地生根，我觉得国家要给它们多一点支持。我觉得有些是企业应该做的事情，政府做掉了，有些是政府应该做的事情，现在是企业在做。

总而言之，我认为大家要探索，这样不用多久，把企业本身的积极性带动起来，政策上给予扶持，由点带面，我想最后会形成一个很好的局面。

2012-05-30 19:40:34
中国网:
非常感谢两位嘉宾今天来到我们的演播室，给我们讲解了中医药方面的有关知识，我们也希望能通过京交会这样的平台，把我们中医药传统的文化理论传播到全世界，也希望把中医药服务贸易推广到全世界，给更多的人带来福音和健康，感谢两位来到我们的演播室，感谢大家的收看，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2012-05-30 19:40:48
中国网:
（责编：董安妮主持：张翼图片：杨佳导播：周姗姗摄像：李双江郭天虎庞睿）

2012-05-30 19:4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