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亲历埃博拉的生死60天

牟劲松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
闫  涛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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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标题

  • 首批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

活动描述

  • 时间:2015年1月22日15:30
    简介: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圆满完成两个月的埃博拉疫情防控任务。作为我国首次成建制派遣医疗队远赴西非执行紧急人道主义救援任务,这支由解放军第302医院抽组的医疗队圆满完成疫情防控任务,不仅实现了双方医护人员的“零感染”,还为当地留下了一支“带不走的传染病防治队”,受到塞国政府和民众的高度赞誉,习近平主席在2015年新年贺词中也为他们“点赞”。

文字内容:

  • 中国网:

    2014年5月埃博拉病毒悄无声息地潜入西非塞拉利昂。不知道病毒来源,没有防治疫苗的药物,一时间,埃博拉病例数呈“指数式”增长,塞拉利昂迅速成为西非疫情的中心,牵动全球关注。

    疫病无国界,患难见真情。2014年9月13日,一个搏击塞拉利昂埃博拉疫情的征战令从中央军委发出。这份习近平主席签署的命令,由总后勤部下达给解放军第302医院。仅用3天时间该院就完成了人员抽组、方案制订、物资筹措、防护培训等各项准备工作。

    9月16日,这支由临床、护理、感控、检验、药学、政工和后勤保障30人组成的医疗队临危受命,踏上征程。这是我国首次整建制抽组卫勤力量派往西非执行国际紧急人道主义救援行动。

    疫情就是敌情,时间就是生命!医疗队争分夺秒、加紧备战。他们借鉴防控“非典”“甲流”等重大疫情处置的成功经验,仅用两周时间,就将中塞友好医院由综合性医院改建为满足烈性传染病收治要求的专科医院。

    塞拉利昂总统科罗马不仅惊叹于“中国速度”,更是表达了对中国这位“真正朋友”的感谢。

    (同期声)科罗马总统:今天是中塞友谊史上重要的一天,中塞友好医院留观中心的建成再次见证了中塞友谊。中国践行承诺积极支持塞拉利昂经济建设,在如今面对疫情的危急时刻,中国又伸出援助之手,提供物资、人员和现金,和塞拉利昂站在一起共同抗击埃博拉。

    2015-01-22 13:31:16

  • 中国网:

    塞拉利昂所拥有的医疗条件之差,让队员们感到震惊。队员们不得不从“零”开始对塞方47名护理人员和40名保洁人员进行手把手、面对面的传授。 队员们冒着35℃以上的高温,身着11件防护用品,强化36道穿脱流程的训练。

    (同期声)中塞友好医院卡努院长:我感谢中国人民解放军医疗队来我们国家帮助我们防治埃博拉病毒疾病,为塞拉利昂医疗工作人员留下“带不走的医疗队”。

    10月1日,中塞友好医院埃博拉留观中心正式开诊。当首批7名埃博拉疑似病人转运到留观中心时,医护小组犹如听到战斗的号角,义无反顾地奔向自己的岗位。医疗队每一名队员都将个人生死安危置之度外,只有一个信念:战胜疫魔,不辱使命!他们临危不惧,凭着顽强的毅力和耐力,采取科学的防控措施,执行规范的操作流程,最终实现了中塞双方医护人员“零感染”、住院患者“零交叉感染”。

    自10月1日至11月14日,医疗队共收治留观患者274人,确诊埃博拉患者145例,排除疑似患者79例。在塞拉利昂所有埃博拉留观中心中,医疗队保持了“日均收治病人最多、住院病人最多”的记录。

    11月16日,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圆满地完成了异国埃博拉疫情防控任务。

    2015-01-22 13:31:48

  • 中国网:

    中国访谈,世界对话!欢迎各位的收看!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在圆满完成为期两个月的埃博拉疫情防控任务,于近日平安回到北京并结束了医学观察期。作为我国首次成建制派遣医疗队远赴西非执行紧急人道主义救援任务,这支由解放军第302医院抽组的医疗队圆满完成疫情防控任务,不仅实现了中塞双方医护人员的“零感染”,还为塞拉利昂留下了一支“带不走的传染病防治队”,受到塞拉利昂政府和民众的高度赞誉,习近平主席在2015年新年贺词中也为他们“点赞”。本期节目,我们邀请到解放军首批援塞抗埃医疗队的两名主治医生,请他们为我们分享防疫背后的精彩故事。他们是302医院重症监护中心副主任牟劲松,欢迎您!

    2015-01-22 13:32:12

  • 牟劲松:

    中国网的网友们,大家好!

    2015-01-22 13:39:05

  • 中国网:

    302医院国际肝病诊疗中心一科副主任闫涛。

    2015-01-22 13:39:21

  • 闫涛:

    中国网的网友们,大家好!

    2015-01-22 13:43:03

  • 中国网:

    首先,我想代表中国网的网友们,对咱们医疗队圆满完成任务表示祝贺,也对奋战在抗击埃博拉疫情第一线的这些医护人员们表示敬意。

    2015-01-22 13:43:15

  • 牟劲松:

    谢谢!

    2015-01-22 13:43:43

  • 闫涛:

    谢谢!

    2015-01-22 13:44:21

  • 中国网:

    在节目开始,我想请两位介绍一下,各自在医疗队中具体负责哪些工作呢?

    2015-01-22 13:44:27

  • 牟劲松:

    我们这个医疗队总共有30名队员,其中有4名医生,我们两个在其中负责主要的医疗工作。我们每天的医疗工作,相对比较复杂。从我们准备进病房,要跟指挥中心联系,联系病人的转院、转出登记以外,我们要进入病房查房,查看每位埃博拉病人每天的症状、问题,给予相应的治疗。每天我们还会从检验中心获得病人的检测结果。然后根据病人的阳性或者阴性结果,来安排病人的转院。由于当地的治疗条件有限,转院条件有限。很多病人,即使是确诊的病人,也会在我们这边治疗三到五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所以,我们最大的工作是诊断和治疗埃博拉病。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我们到达了塞拉利昂,一切是从无开始,从零开始。也就是说,我们的角色不仅仅是一个医生,甚至是从一个工作人员做起,从一个文字工作者做起。因为我们要去设计病房,改造病房,搬运物资,整理资料,写各种各样的规章制度,给国内相关的机构和医院做一些材料汇报。同时,我们还要参与一些国际交流。在西非抗埃的过程中,实际上是一个国际大舞台,各个国家都有很多的援非抗埃的活动。

    2015-01-22 13:45:52

  • 闫涛:

    我补充一点。刚才牟主任讲,因为我们只有4个医生。这样的话,4个医生在临床工作当中,工作任务也很繁重。所以,我们刚开始就是想如何更好地协调好,如何更好地把工作分配好。所以,我们就分成了两组。这样的话,实际上我和牟主任是工作在一组的。我们每天都要有医生24小时在位,从早晨八点钟开始,到第二天凌晨八点多,这样一个24小时的大夜班。这样一个大夜班,然后再伴随着白天一整天的白班,叫副班。这样,我和牟主任两个人就交替着互相值班。但是整个工作任务还是很繁忙,很繁重的。基本上,除了我们的诊疗工作需要在班以外,其他的,刚才牟主任讲的工作。需要我们下夜班的时候,或者说是其他的休息时间去做。所以说,整个的时间还是很满的。

    2015-01-22 13:48:15

  • 中国网:

    真的是非常辛苦。说到埃博拉病毒,很多的网友表示非常可怕、令人害怕。我想提到埃博拉病人,二位是最有发言权的,到底它可不可怕呢?尤其是二位在去塞拉利昂之前和到达之后,对于埃博拉病毒的感受又有什么变化呢?

    2015-01-22 13:48:24

  • 牟劲松:

    埃博拉病毒可怕也不可怕。它可怕就在于,你不了解它,不熟悉它,不去深入地看它相关的资料。从民众的角度,甚至我们最开始在国内没有接触到它,看相关的新闻报道、文献资料,看到发病情况这么严峻,死亡率这么高。同样,我们也觉得这个事是很可怕的,蛮危险的事。但是在当你在疫区工作的时候,你的关注点不在于它有多可怕,你的关注点在于你如何防范它。首先,我们作为专业的工作人员来讲,会把这种可怕的情绪控制住,恐惧的情绪控制住。你会关注到工作细节,你会努力地去把危险控制到最低。那么,这个时候,可能在我们的心里,可怕的心态可能已经很小了。我们也有足够的措施来防范这种感染。如果我们把措施执行得当,我们把细节工作做到位。那么,这种传播的几率,感染的几率会很小。当然,我们30个工作人员全部安全回来的角度来讲,它也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可怕。

    2015-01-22 13:48:55

  • 中国网:

    据我们了解,302医院从接到命令,到完成抽组、培训和物资筹措,仅用了三天的时间。我们想了解一下,三天之内是如何筹备的,尤其是选派的医疗人员需要具备怎样的条件呢?

    2015-01-22 13:49:07

  • 闫涛:

    实际上是12号的夜里接到的这个命令,16号我们就出发了。在这三天之内,还有一个周六周日,医院也是举了全院之力,动用了上下几百个人。从物资的采购,包括准备、采购、装箱、托运、打包等等。因为要预防非洲的雨天,所以我们要特殊地经过一层塑料包裹。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个是我们医院各级领导都非常重视,包括我们的院长,在半夜两点多钟还要去库房视察、指导工作。整个我们的战备库房,可以说是24小时连轴转,夜里的灯从来没关过。这样在三天的时间内,我们准备了五十多吨物资,包括药品、办公用品、日常生活用品方方面面,非常全面,包括我们带的水、食品,一旦我们在那儿吃不上饭,我们需要自己有东西吃,想的都是很全面的,这是物资的准备情况。医院主要是从几个方面来考虑人员选派的。首先,实际上对于我们军人来说,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这是第一次整建制地拉到国外去参加这样一个任务,也叫重大军事任务。所以,医院从选派人员上讲,还是要从思想上过硬,心理素质比较好,服从指挥,听从命令这方面来考虑。专业知识也要过硬,比如这次抽选的医生,全部都参加过2003年“非典”的救治。绝大多数护士参加过赈灾、抢险等等这些重大的任务。

    2015-01-22 13:50:06

  • 中国网:

    虽然我们是有经验的队伍,但是面对埃博拉这个从未接触过的新的疫情,我想二位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我想了解一下,二位在成为首批援塞医疗队的队员之后,心情是怎样的?尤其是家人的心情和感受又是怎样的?

    2015-01-22 13:50:19

  • 闫涛:

    确实很突然,因为原来没想过,一直是在电视里看着别人的故事。突然有一天上级领导说,你也要去了,这种感觉实际上,心里头还是有一些自豪的。说明国家,说明军队,说明医院对我的一种信任吧。但是反过来讲,也确实是有一点紧张。因为之前没有过这种经历。埃博拉呢,满天的媒体在宣传着这么可怕,也不知道去了以后会面临什么情况。塞拉利昂呢,知道是一个穷的国家,知道是非洲,但是在电视里头,画面里经常给我们看到的非洲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呢?战乱、硝烟、暴乱,人们的暴力倾向又很严重,人的素质,受教育的程度比较差。可能给我们是这么一个感觉,所以,不知道自己去了以后面临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形势。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因为他们不把真实的想法说给我听,尤其是我的父母。我跟他们讲,我说我要去非洲,去参加埃博拉的救治任务,我说得轻描淡写,他们的反应也是轻描淡写,说去就去吧,注意小心,听从领导的安排,听从指挥,嘱咐了两句。但是实际上,回国以后,从我爱人、邻居那儿,从其他的家里的老人那儿得知,父母还是很担心的。但是在整个过程当中,他们不讲。他们不讲可能还是为了我着想,怕我的压力过大。

    2015-01-22 13:50:29

  • 中国网:

    牟主任,您呢?

    2015-01-22 13:50:37

  • 牟劲松:

    其实我们个人的心理变化,还有家人的变化,可能都是类似的。我个人接到这个任务之前一两天,似乎有一种预感。就觉得这个事在国际上是个影响比较大的公共卫生事件,中国可能要参与进去。反正有这种预感,也许自己会深入其中。一天早晨,医院打电话,说西非这边的埃博拉援助任务,你去还是不去?我记得我好像是半秒钟都没有含糊,就说去,就这么一个字,电话就挂了,没多说什么。当然,接下来,从前到后,那些天你知道这件事也蛮可怕的,你也会担心。我们会用专业的心态,用专业的事情去占据时间,不让个人的情绪控制住你一个作为传染病工作者的心态。跟家人也是一样,实际上我和我的家人在这件事情上的交流,都是在刻意的淡化,不会把这件事说得很重,他们也不会把担心告诉你。

    另外,我的一个同事,他是第二批队员,我也想在这里跟大家讲述一下他家里的事情。我这个同事叫孙李建,他在那边工作的时候,他父亲是肾衰竭和心脏病的病人,在一月初去世了。在这个过程中,他家里人,他的母亲、姐姐反复跟我们说,不要告诉他。家人担心他在那边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影响工作,影响他的安全。但实际上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是知道的。可能他的一些发小、同学,可能在微信圈里告诉他了,他也不告诉别人,他不希望他在那边被其他的队员照顾。所以,中国人的这种心态和情绪是相对含蓄的,或者说在这个时候,家人是相互照顾和承担的。这种关爱是一种隐性的,有时候不是那么明显表达出来的。

    2015-01-22 13:50:48

  • 中国网:

    真的是非常令人敬佩。我们知道,我们已经做了三天的筹备,我们的心理也准备好了。那么去了塞拉利昂之后,当地的医疗条件到底是怎样的呢?

    2015-01-22 13:50:57

  • 牟劲松:

    到达塞拉利昂之后,我们有几个直观的感觉。先说社会的条件,集市上人头攒动,不像是我们一个现代社会,或者是认识到的对于一个疾病的防范、戒心和恐惧。所以,这个对于传染病疫情的防控是增加难度的。我们看到他的广告牌上写的就是“埃博拉是真的”。这种情况下,要想把一个传染病很快地控制下来,是很难的,就是这个环节上要做很多的工作,宣教工作,社区工作。他们的社会经济条件相对比较落后。这也不利于传染病的防控。我们走在那个街上,没有很好的大型的社区,市政设施,包括我们的医院都会间断地停水停电。我们两个可能都遇到过,在病房里工作的时候,晚上进去查房,停电了。然后这个时候,黑灯瞎火的,你周围都是埃博拉病人,你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每出现一个问题,我们都会去做相应的细节上的处理和应对。比如说后来,我们只要晚上进病房一定要拿应急灯。还有就是工作结束离开病区,从消毒、隔离、感染防控的角度来讲,进出一次病房都要进行淋浴,有时候没水了,就是很不利于防控。后来我们就自己在那个医院买了三个水罐,我们用当地的中资力量和我们自己后勤人员,到处去筹措市政的供水,保证了后来的工作,把水电维持到能够正常工作。所以,可想而知,最基本的情况,都是这样的落后。我们工作起来会有很多困难,这些困难包括,他们当地的救护车不足,医护人员罢工,医务人员不足,床位不足,这些都是很实际的医疗条件,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换个角度来讲,这个病在中国,不是说不可能传到中国,但是如果传到中国,我们的社会组织能力,调动能力,我们的社会资源,我们的医院资源,我们的床位,我们的医疗设施,足以应付这个病。所以,在中国不会这么可怕。但是当地条件确实有限。

    2015-01-22 13:51:09

  • 闫涛:

    塞拉利昂整个国家的人口大概是六百万多一点。在这么多人口的国家里,全国的医生就一百多,不到两百,护士不到一千个。从这个数字上来看,这个国家的医疗资源差到什么程度,心里基本有数了。从医院的条件,硬件条件更是差了。实际上,我们去的那个医院,是中国援建的一家医院,叫塞中友好医院。塞中友好医院在我们去之前,原来是一家综合性医院,有一栋病房楼,每栋都是两层。但是,就这样的一家医院,是他们当地条件最好的一个医院。但实际上在我们国家,可能随便一家医院,都比他的条件要好。所以,整个来说,他们国家医疗处在一个非常低的水平,卫生防疫系统也是非常差的,基本上就是处于不工作的状态,尤其是埃博拉一来,基本上是处于不工作的状态。整个疫情的控制,最后要靠什么呢?靠军队去站岗,去拿枪各个路口把守。国家的卫生部门力不从心了。

    2015-01-22 13:51:20

  • 中国网:

    面对当地这样的一个医疗条件,我们的防治工作是如何开展的呢?

    2015-01-22 13:51:29

  • 牟劲松:

    准确讲,实际上我们的工作是负责医院埃博拉病人的收治甄别。传染病的防控最主要的是隔离传染源,切断传播路径,才能很好地对这样一个疾病有所控制。隔离传染源,就是这些病人,当地并没有足够的床位和医务人员,甚至转院车辆来协调转院收治他们。这个就给卫生防控,疾病防疫带来最大的问题。第二个,你要是切断传播途径,当地的人如果对埃博拉病没有足够重视,再加上当地的社会卫生条件有限,大量人群聚集到贫民窟,彼此之间密切接触,然后在一些接触环节又不按宣传、宣教的这样去严密地注意。那么,防控就带来了更多的问题。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塞拉利昂的感染人数仍然居高不下的原因。

    2015-01-22 13:51:38

  • 中国网:

    我们也是用了短短两周的时间改建完成了中塞友好医院,埃博拉留观中心。那么这两周的改建工作是如何进行的,尤其是改建之后对当地的埃博拉防控工作产生了哪些积极的影响呢?

    2015-01-22 13:51:46

  • 牟劲松:

    改建这家医院,是从我们到达塞拉利昂的第一天就开始做起的。我们飞行了有20个小时左右。大概是从机场到我们的驻地是四个小时。我记得是凌晨五点到六点左右到达驻地。我们九点钟就到达了这家医院,然后现场勘察这家医院作为埃博拉留观中心的可行性。医院的结构符合不符合我们的收治流程?有哪些地方需要更改?我们的感染控制环节应该放在哪里?第一点就是全体人员,实际上真的是,用现在最流行的词叫挺拼的,大家都很努力。我们的队长第一时间带着所有人把物资抢运到医院库房。第一时间联系当地的一些中资机构,包括一些建筑人员,和我们一起,把不同的通道、房屋、设施进行改造,来满足埃博拉病人的收治。所以,总共大概用了一周的时间,我们几乎每天都是从早到晚,在30多度的高温下,一天出几身汗,这样劳动、工作。然后不断地在队长,包括教导员的带领下进行工作讨论,有时候还会争吵。因为,所有的细节是不是都到位了,是不是每一个环节都科学化了,这一定会产生一些分歧和争执的。只有在这种科学的态度下,严谨的态度下,非常拼命的工作下,才能把这件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然后去迎接收治工作。

    2015-01-22 13:51:53

  • 中国网:

    也就是说,下了飞机几乎没有休息,而且担负起了完成超乎于医护人员的工作压力和工作量。

    2015-01-22 13:52:01

  • 牟劲松:

    对。当时我们从大概10月1号开始收治病人。大概到我们离开,是11月15号,前后是六周的时间,我们总共收治了280名左右的疑似病例。这些疑似病例里最后确诊的是145名埃博拉病人。在我们的治疗过程中,大概在医院死亡的病人是86个,死亡率是蛮高的,也意味着感染风险是蛮高的。当时在塞拉里昂的一些留观中心,治疗中心中,我们的收治速度是最快的,平均每天我们要收6到8个病人,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埃博拉病人。我们工作两个月,收治的数据可能是当地工作四到五个月的数据。所以,对当地的病人的收治和防控还是做了一些工作。

    2015-01-22 13:52:09

  • 中国网:

    从疑似到确诊,这是一个怎样的过程?尤其是如何在这个过程中避免交叉感染呢?

    2015-01-22 13:52:21

  • 闫涛:

    塞中友好医院改建完以后,我们对外的名称叫留观中心,英文名叫holding center。留观中心接收到的所有病人都是有症状但是还没有确诊的,我们都叫他们疑似患者。那么,这些疑似患者入院以后,我们首先要对患者的整个病史进行采集。然后将这个患者其他一些情况进行汇总,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属于高危患者还是低危患者,简单地进行分类。另外,还将患者可以分成所谓的“干病人”和“湿病人”。为什么这么分呢?因为埃博拉的很多患者会伴随着一些强烈的呕吐、腹泻这种症状。当然,在患者极度虚弱的条件下,有的患者就随地呕吐、大小便。那么,如果把这一类患者和情况还好,即所谓的“干患者”放在一起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我们根据入院以后的疑似患者,将患者分成高危、低危、干性患者,湿性患者进行简单的分类,分别安排到不同病房。在最短的时间,我们就给患者进行抽血。我们国家去的队伍,除了我们医疗队以外,还有国家CDC的检测队,就把标本送到检测队,等待检测队的结果。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们还要给这些患者做相应的治疗。从血标本的采集到血标本的反馈,正常情况下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这个时间在塞拉利昂弗里敦这个周期是最快的。对于其他的留观中心,或者说是治疗中心,这个时间有的长的可以达到一个星期。这两到三天的时间,病人如果确诊,原则上是应该转到治疗中心进行进一步治疗的。但是很遗憾,因为当地的医疗资源非常有限,治疗中心经常是人满为患,你想转,转不出去。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是救护车不够用。有的时候可以转,你也转不出去,没有救护车。他们整个国家,弗里敦地区一共才六辆救护车接送病人,显然是不够的。所以说,我们叫做留观中心,实际上也是半个治疗中心,确诊病人转不走,我们就得留下来,留下来就得治。这里面有一个小故事,刚开始的时候,最长四天半的时间尸体转不走,那么热的天,尸体四天半转不走,在病房里头,这种环境是可想而知的。我们只能把它安排在一个临时停尸间里,但即便是这样,其他的患者有的也会提出意见,但是后来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刚开始工作的时候,真的是面临的到处都是问题。一个一个在解决问题,在这样的过程当中,我们的工作一点一点地在开展。

    2015-01-22 13:52:30

  • 中国网:

    刚才通过您的介绍,我们也了解到,有很多的高危患者有随地呕吐的现象,这些现象对咱们医护人员来说,受感染的危险就越大了。咱们医护人员的自身防治工作是怎么做的?尤其是在那么高温的条件下,我们要进行哪些特别的防护?

    2015-01-22 13:52:51

  • 闫涛:

    我想我们之所以能够把防护工作做好,最关键的就是要严格按照我们制定好的防护流程来执行。不管温度有多高,不管环境多恶劣,按照科学的态度,一丝不苟地把我们该做的事情做到位。因为中间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先说几句题外话,比如医护人员不断传出被感染,或者是死亡的消息。美国的医护人员也好,无国界医生组织也好,包括塞拉利昂当地很多的医生护士也好,他们不是说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去接触患者,都是有防备的。但是在有防备的时候,为什么还能够被感染呢?主要是因为他们在某些细节没有做到位,没有严格地按照流程去走。就像主持人刚才问的,患者的呕吐物也好,排泄物也好,在这个当中,我们每天查房的时候,都要在这里穿行,避免交叉感染非常重要。一个避免从患者身上传染到医护人员,同时也要避免从确诊患者到疑似患者之间的患者之间的交叉感染,这个都很重要。实际上我们也采取了很多严格的措施。首先,从环境卫生上讲,我们有一个感染控制组,他们对我们二十多名清洁工进行很严格的培训,他们会分组,定时到病房内清洁环境卫生。对地面,对患者使用过的物品,对床上用品进行定时消毒。另外一个方面,我们尽量去严格控制患者的单独空间的检疫,但是这个工作其实很难做。当地的患者不是很服从管理,他们平时的生活习惯,生活态度,和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还是存在着部分患者不服从管理,到处走动的情况。但是后期,经过我们不断的教育,不断的强化,不断的给他们宣传,情况还是有所改观。

    2015-01-22 13:53:00

  • 中国网:

    据我们了解,302医院的很多医护人员,曾经参与过抗击“非典”和“甲流”等传染病的诊治工作。这次埃博拉防疫工作,和当时“非典”和“甲流”的防疫工作有哪些异同呢?

    2015-01-22 13:53:14

  • 闫涛:

    这两个疾病,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从相同的地方讲,都是烈性传染病,传播速度快,传播效率非常高。感染以后,后果也比较严重。但是埃博拉和“非典”、“甲流”最大的不同点是,从目前来看,埃博拉主要还是直接的接触传播,而“非典”和“甲流”主要是通过呼吸道,是一种呼吸道传播疾病。对于埃博拉这种直接接触传播的疾病来说,对于感染控制的要求和防护,要求更严。举个例子来说,在“非典”的时候,我们都进过“非典”病房。我们进“非典”病房的时候,最主要的就是要把口罩戴好。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是N95的口罩,要反反复复地压,要压得严丝合缝。因为呼吸道传播疾病嘛,呼吸道的防护永远是第一位的。当然,眼罩也是要戴的,猴服也是要穿的,但是最主要的是口罩。当然,我们在查完房以后,到医生办公室去坐下来处理医嘱,处理病例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试着把口罩摘掉,透透气,把窗户打开,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是,对于埃博拉来说,你就不能这么做。因为它是接触性传播,你永远都是要保持进过病房的身体中的任何一部分都是清洁的。举个例子来讲,我们在埃博拉病房三十多度的高温,出汗非常大。到最后其实最难受的不是汗出得多,而是这个口罩被汗浸湿了以后的窒息感,喘气的时候喘不上,使劲往里吸,但是吸不进多少氧气的窒息感。这个过程中你最想做的事实际上是把口罩赶紧撕掉,但是不能。你最后脱的东西才能是口罩,因为你需要把身上污染过的衣服全部脱掉了以后,最后用干净的手把口罩摘掉。这就是和“非典”防护中很重要的不同。

    2015-01-22 13:53:22

  • 中国网:

    从很多的新闻画面中,我们看到在当地那么高温的条件下,我们的医护人员还是穿着比较厚重的防护服啊。我想了解一下,在咱们医疗队,需要进行几道程序的防护,尤其是防护服到底有几层?

    2015-01-22 13:53:34

  • 牟劲松:

    在留观中心或者治疗中心工作的时候,穿脱防护服是最重要的环节。这样能防范、保障医务人员安全的最重要的环节。我们总共大概有11件防护服,我们当地叫PPE,就是防护装备。我们穿要经过大概13道程序,脱的话要经过三十多道程序。因为从我们的实际工作经验来讲,脱防护服比穿更重要。因为穿的时候,你是在一个清洁区,你碰哪儿,不碰哪儿其实并没有那么关键,因为整个环境是干净的。但是,你在经历了病房一个多小时查房过程中,你面对病人,你可能经过病人接触过的污物,甚至呕吐物。那么你的工作服上可能沾染了埃博拉病毒。所以,你在脱防护服的过程中,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你不能让这种污物沾染到自己的皮肤上。所以先脱什么,后脱什么,这个非常关键。我们的防护服从里到外大概有三层。我们也根据不同的危险性的防护装备脱在不同的房间。所以,我们大概分三个区域,最脏的防护服,包括鞋套、手套脱在最外面一个房间。然后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一层一层地脱掉防护服,最后进入淋浴间淋浴,再换上新的体恤和短裤,然后进入清洁区的办公室,这样的一个过程。

    2015-01-22 13:53:45

  • 中国网:

    是不是防护工作做好了,医护人员的安全就万无一失了呢?

    2015-01-22 13:53:53

  • 牟劲松:

    这句话不能完全这么说,当然防护工作做好了,我们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但是分两步,如果你所有的防护装备齐全了,但是你没有严格执行,可能要出问题。所以,我们在工作中,有不同的方式相互监督。首先我们要保证,任何时候,同行的是两名以上的工作人员,不论是在穿的时候,要相互帮忙提醒,还是脱的时候要相互监督,还是在病房里,你可能会无意识地碰到脏物,然后其他的同行的医护人员可能会提醒你,你要注意消毒手,注意消毒衣物。我们每碰到污物以后,我们会用消手液消手,这是一个程序的要求之一。第二个方面,我们在医生办公室里,我们有监控设备。当时我们在改造医院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个环节。因为我们不可能像普通病房一样,长时间待在病房里,然后相互地反复提醒和帮助。你一个医生在里头工作的时候,我们另外一组医生,就是我们刚才说的主班和副班。副班就会一直在监护屏前看你的工作,看你穿脱防护服的流程,哪出了问题,我们会随时用步话机或者其他方式提醒你,保证你的防护服是到位的,流程是到位的,你的执行也一定是到位的。如果所有的环节都控制好了,我们保障“零感染”还是有信心的,并且现在是有实际的例子,或者说我们已经做到了。

    2015-01-22 13:54:01

  • 中国网:

    如果万一我们的医护人员被感染了,我们有哪些预案呢?

    2015-01-22 13:54:08

  • 牟劲松:

    对,这个预案我们是有的。到塞拉利昂后,我们和这个国家大使馆的层面和各个机构的层面都做好了沟通。最基本的一点,是我们在病房里,第一栋病房楼我们有四个病区。从一开始,我们在病房设置上,就留出了一个病区,专门给当地的中资机构,以及我们自己的队员做准备的。谁也不能保证说去的时候一定没有人感染,风险永远存在。我们做好了各种各样的治疗预案。

    2015-01-22 13:54:16

  • 中国网:

    我想问一下,当地的民众对于埃博拉病人的反应到底是怎样的?尤其是我们的防护工作,就要面对民众,我们的防护工作面临的困难有哪些?最危险的情况又是怎样的?

    2015-01-22 13:54:23

  • 闫涛:

    民众对这个疾病重视程度远远不够。另外也说明他们可能在对待科学,对待疾病,甚至说普遍的公众受教育程度还比较低。从我们平时工作中,也有几个例子可以看出来。这个病经常是一家一家的人来。当然这个家人都有症状,都有问题,还可以理解。比如说我们碰到过一个小女孩,她来住院,她旁边还有一个男孩一直在照顾她,那个男孩是她哥哥,二十多岁了。我们以为他是病人嘛,一起进来的。后来一问,不是,他就是为了照顾他妹妹到留观中心来。但是他既然来了,因为两个人是一家人,我们必须检测他是隐性了才让他出去,后来检测出来确实是隐性,安排他出院,他不走,要留下来照顾妹妹。他就没有意识到这个疾病有多可怕,这个疾病传染上了以后,对他来说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放而远之,就是整个社会都是这个样子。他们整个民众对这个疾病的认识程度,应该说是远远不够。甚至我们都听说过,整个村庄几乎没有不被感染的情况。如果说民众对它的认识程度高,警觉性高,在最开始有病例的时候,他们能及早地汇报给政府,汇报给当地的卫生部门,就不会出现一个村一个村被感染的情况。另外,他们当时有一个风俗习惯。这个风俗习惯是,家里有人去世以后,他们的葬礼仪式比较特殊,所有家里的亲朋好友都要到尸体边拥抱尸体,亲吻尸体。当然没有疫情的时候,这种风俗习惯无可厚非。但是埃博拉这种疾病,刚才我们讲是直接接触传染的疾病。这种风俗习惯,这种葬礼的仪式对感染疾病来说,扩散的程度是非常迅速的。

    2015-01-22 13:54:31

  • 中国网:

    我们了解到,在世界卫生组织的协调下,很多国家都派医疗队到西非,对抗埃博拉疫情。咱们医疗队跟其他的医疗队也有很多的接触。我们想了解一下,我们的援助成绩和其他的国家相比如何呢?

    2015-01-22 13:54:40

  • 闫涛:

    不是自夸地说,我们做得还是非常好的,应该说是最好的。9月16号到的,经过两个星期的准备,10月1号留观中心正式开诊。当时我们也开玩笑说这是我们献给祖国母亲生日的一个特别的礼物。然后在我们撤离的时候,是11月15号,和第二批还有一个交接过程,交接这几天就没有收病人了。实际上,我们有效的工作时间是40天。在这40天的时间里,刚才牟主任讲了,我们收了将近280个病人,具体是274个病人。这274个病人里,可能有135个是确诊患者,在这些确诊患者里,其中有86名患者是死亡的。我们在短短40天里所收的患者的数量,是所有的留观中心里,总数排第二名,第一名是半年以前开诊的。实际上我们的单位时间内,收治病人的数量是最多的。当然这个是一方面,最令我们骄傲的是,我们收治的患者最多,但是我们实现了中方和塞方双方人员的“零感染”,就是说我们干的活多,我们又没有医务人员被感染,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自豪的地方。实际上,我们是塞拉利昂弗里敦仅有的两家医疗机构没有医护人员被感染的其中之一。这个也得到了其他各个国家,或者是卫生组织的专家和塞国政府卫生部门的一些专家的高度肯定。美国的一个博士邀请我们去做相关的工作经验的报告,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收了这么多病人,又保持没有感染,把你的经验跟我们介绍介绍。我觉得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我们中国人的经验,中国人的智慧在那方面体现得还是比较好的。

    2015-01-22 13:54:48

  • 中国网:

    塞拉利昂政府和当地的民众对我们这支医疗队的反响是怎样的呢?

    2015-01-22 13:54:59

  • 牟劲松:

    我们这支医疗队从到塞拉利昂第一天起,实际上承担了我们国家,或者我们军队去援助非洲,援助塞拉利昂这么一个比较重大的光荣使命。应该说,几个月下来,包括一直到现在,这个任务一直完成得不错。所以,当地从政府到民众的印象都还是非常好的。9月26号的时候,我们在所有的运营准备都做得很充分的时候,他们塞拉利昂的总统到医院进行运营之前的剪彩。他剪彩的时候,也当着塞拉利昂的各种官员,国际组织和国际媒体面前,盛赞中国的援助,说这是非常及时的援助,是国际社会援助非洲,援助塞拉利昂的榜样。我们自己听着,也觉得很自豪。在我们工作的两个月期间,我们和当地的医务人员,也建立了非常好的友谊和工作关系。我们临走的时候,彼此之间也都有点依依不舍。他们的院长和护士长还很真诚地问我们说,你们之后的医务人员有你们一样好吗?我们说比我们还好,你放心。所以,这个你能感受到他对我们的不舍。我们在塞拉利昂工作的时候,我们从驻地到医院,会坐一个中巴车,上面贴着国旗,单程五十公里,四十多分钟。有时走闹市区,有时走山路。但是不管在哪儿,你遇到当地的民众,走路的也好,坐着的也好,他会跟你打招呼,他也看不到车上的人,小孩就在山坡上对你欢呼,成年人跟你打招呼,甚至竖起大拇指。我们有时候要到市区里去采购一些后勤物资,当然也是蛮危险的,你也不可能穿着防护服去。在这里,我们穿的是军装,军装上有一个小小的国旗的标志。很多人见到我们都会竖起大拇指说“China!China Good!”(中国!中国很好!)所以,我们在那边工作也是代表着中国军队的形象和国家的形象。应该说,这个形象还是蛮好的,我们也很自豪。

    2015-01-22 13:55:08

  • 中国网:

    第三批援塞的医疗队已经启程了。第三批医疗队相比于第一批第二批来说,有哪些更加充分的准备呢?

    2015-01-22 13:55:16

  • 牟劲松:

    我们当时接受任务的时候,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准备。在知道这个任务,我们医院要承担六个月的时候,我们医院从院领导到各级主任,都做了充分的准备。抽组第二批,第三批队员,然后利用一个月到两个月的时间,给这些队员进行培训。内容很多,就是为了让你去能够很好地在当地工作,其中包括体能训练,要跑步。穿脱隔离服的训练,不能在任何一个环节上有疏忽。而且,训练环境是要故意把屋子里的温度调到30多度。在你出汗,难受的情况下,你要去穿脱隔离服适应这个环境,你要能长时间待在那里。同时,专业的医生护士会看不断更新的医疗报道。另外,还要做一些语言上的准备。当地原来是英属殖民地,以英语为主。我们的队员在看相关外文医疗文献的时候,顺便也就把一些常用的英文单词做了熟悉,这样能更好地与当地工作衔接。

    2015-01-22 13:55:25

  • 中国网:

    最后我请二位面对我们的镜头,对第三批医疗队的战友们说几句话。

    2015-01-22 13:55:40

  • 牟劲松:

    这都是我们最熟悉的,每天都在医院并肩工作的同事和战友。我相信你们在塞拉利昂一定会做得更好,祝你们凯旋归来。

    2015-01-22 13:55:48

  • 中国网:

    好,谢谢牟主任!

    2015-01-22 13:55:56

  • 闫涛:

    祝第三批援塞医疗队的战友们,祝你们在塞拉利昂期间取得更辉煌的成绩。祝你们平安、顺利,早日凯旋。

    2015-01-22 13:56:03

  • 中国网:

    好,再次感谢二位作客我们的节目。

    2015-01-22 13:56:13

  • 中国网:

    责编 裴希婷/主持 齐凯/导播 李双江/摄像 李哲 郭天虎/图片 杨楠/后期 李双江 裴希婷

    2015-01-22 13:56:22

图片内容:

视频地址:

    http://mp4.china.com.cn/video_tide/video/2015/1/22/20151221421907843040_366.mp4

图片大图:

  •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闫涛(左)、牟劲松(右)。

    中国网 杨楠

  •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牟劲松讲述抗击埃博拉疫情的情况。

    中国网 杨楠

  •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闫涛做客中国访谈节目。

    中国网 杨楠

  •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牟劲松做客中国访谈节目。

    中国网 杨楠

  •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牟劲松(右)、闫涛(左)讲述亲历埃博拉的60天经历。

    中国网 杨楠

  •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牟劲松。

    中国网 杨楠

  •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闫涛。

    中国网 杨楠

  •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牟劲松(右)、闫涛(左)介绍塞拉利昂当地的情况。

    中国网 杨楠

  •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牟劲松、闫涛介绍如何做好病毒防护流程。

    中国网 杨楠

  • 解放军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闫涛介绍建设埃博拉留观中心的过程。

    中国网 杨楠